在一连串的疑惑中,周织强压下心头对于宝贝儿子的心疼,坐直了身体,说:
“没事儿,小孩子哭闹是常事,若是事事处处都疼着护着,那孩子长大了,岂不是要变得懦弱无能?”
周约暗道周织的脑子还转得挺快,嘴上则说道:
“妹妹不在意归不在意,但小孩子哭闹得凶,怕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污了眼睛,一会儿要不要请法师到妹妹的院子里去转上一转呢?”
周织咬紧了牙关,刚想否了周约的提议,那小丫鬟就没眼力见儿地凑了上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周织说:
“您还是回去看看吧,小少爷哭得实在是太凶了,真像是被吓着了……”
周织猛地回头瞪了那丫头一眼,还没来得及发话,周约就关心地说:
“妹妹你看,此事并非那么简单。待会儿还是请法师看上一看吧。”
周织强撑着心中的不安和对儿子的忧虑,嘴硬道:
“不需要,小孩子闹脾气也是有的。”
看到周织咬着牙硬扛的样子,在疼痛中,乌攸还不忘吐槽:
那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你真是心大,为了宅斗啥都不顾了。
不过她转而就开始自嘲,自己也别说周织了,她和自己现在的处境完全一样,都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时间又这样流逝了足足一刻钟,乌攸觉得自己快要痛得坐不住了,但是,率先坐不住的,居然是坐在下位的和田。
乌攸正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坐姿,试图通过一个较为舒适的坐姿缓解一下腹中的不适感,和田就哐地一声,从椅子上翻倒在地,仰面朝天,手脚抽搐起来。
离她最近的周织被吓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倒退了数步,而和田的丫鬟也傻了眼,凑上去一迭声地唤:
“和田姨娘?和田姨娘?怎么了这是?”
乌攸清晰地看见,和田的嘴角涌出了大片的白沫,说中毒吧,也不像,倒更像是突然嘎地一声抽了过去,休克了。
这时,周约也站起了身,半是惊骇,半是疑惑地看着翻倒在地抽搐不停的和田。
哎?不应该是那个乌攸先不舒服的么?怎么在场的人,接二连三地都出现了麻烦?
不过,出于主母的责任,周约仍急忙道:
“把和田姨娘搀到一旁休息,快……”
话说到一半,周约就感觉一阵喘不上气来,头晕目眩,她凭借着本能扶住了椅子,才没能倒下去。
乌攸悄悄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屋子里所有的女人……好像都有麻烦了啊!
☆、第九十七节 药是我下的
这个驱鬼仪式还真是邪门,把所有人都折腾了一遍。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的问题就被缩小了,毕竟倒霉的不是自己一个人,自己再忍忍疼,能扛过去就好。
屋里头乱成了一锅粥,屋外面的仪式也因为屋中的骚动而停了下来。
陡然停止的仪式,叫围观的仆人丫鬟们更加心生疑窦:
是找着作祟的恶鬼了么?
乌攸看着那十二个傩术大汉中的领头人和林回今一起走到了屋门外,那大汉没有进来,也没有抬头,跪下,道:
“夫人,我们已查探出,这屋中有邪灵作祟,然而,这邪灵狡猾得紧,并不甘愿被擒,我们可以看到,这屋中的每一个人,都被这怨气所侵扰,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夫人,是否都觉得身体有所不适呢?”
乌攸喘了口气,强忍住腹腔内仍在作祟的阵痛,装模作样地撑着满是虚汗的脑袋,而周约扶着额头,心有余悸地打量着四方,略点了点头,而躺在地上掉线了的和田就不用说了,一看就知道她身体爽快不到哪里去。
只有周织松了一口气,表示:
“我身上并无不适。”
没想到,那领头人瞄了周织一眼,顶着脸上涂抹的浓烈彩绘,眉头微蹙了起来:
“夫人,斗胆问一句,您是麦家人吗?”
周织闻言,不禁嗔怒道:
“什么意思?我如若不是麦家人,为何坐在这里?”
那领头人却还是狐疑地望着周织,脸色阴晴不定,周织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刚想呵斥,就听林回今开了口:
“大师,您这是何意?”
领头人垂下头去,似在盘算些什么,少顷才抬起头来。开口道:
“这位夫人是否产有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