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织心中猛地一颤,手收紧了,也不想听他再说些什么,大声喊道:
“哪来的狂徒。信口开河说我不是麦家人,还问及后宅之事,叉出去!叉……”
周织的话,在与林回今冷冰冰的视线碰撞上之后,便戛然而止了。
得到了林回今的授意,领头人继续讲了下去:
“这位麦家夫人,身上并无麦家人的气息,因而小人才有此一问。而且,那鬼毒辣得很,没去缠上这位夫人。倒是缠上了夫人的公子……”
周织霍地一下起了身,面目一下子扭曲起来,往前疾走几步:
“您的意思是,我的律哥儿,他……”
领头人却挥了挥手。示意周织稍安勿躁:
“夫人大可安心,我想,夫人大抵是麦老爷的姊妹吧?您的孩子,并非是纯血统的麦家人,那鬼只对麦家的人有所仇恨,一旦她发现自己所缠非麦家人,也会即刻抽身。这点您不必太过忧虑。”
领头人的话一出。周织顿时遍体寒凉,大喝一声:
“大胆!谁说律哥儿不是麦家人!你这厮胡言乱语些什么!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妾身怎敢做出败坏麦家门风的丑事!”
看着周织苍白的脸色,乌攸也终于有些醒过味儿来了。
这是……一个局?还是这十二人组成的驱鬼小队真的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居然连这种事儿都能看出来?
领头人脸上并无异动,仍然平静地解释道:
“卦象上显示得很清楚。这屋中坐了一位并非与麦家有着亲密联系的人,而且府上也有一名非麦家血统的公子,人许是会说谎,但是这卦象却是万万不会的。”
周织的面孔已然苍白如鬼,她只会一味地吼着“胡说”、“胡说”。却骂不出别的东西来。
底下的仆人和丫鬟已经听出了些许门道,嗡嗡地议论起来,而林回今,也就是麦大正,看向周织的眼神中也充满了不善。
周织惊恐万分,也不管自己的形象了,扑上去就抱住了林回今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林回今身上蹭:
“爷,织儿跟了您虽然时间不久,但为您生下了一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可不能听信一个妖道……妖僧……妖人的胡言乱语啊!这……这必定是有人在背后使诈,想要害了妾身,害妾身!对!”
说着,周织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一样,扭头看向了坐在上位,正一脸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周约,目光中凝满了愤怒。
察觉到周织眼中的情绪,周约先是一愣,继而怒火冲天:
什么意思?说是我做的手脚?
周织读出了周约眼中的怒色,却误以为她是被自己识破了,恼羞成怒罢了,立刻扭回头想说些什么,林回今就挥手打断了她,并对束手站在一旁、诚惶诚恐的周织的丫鬟,低声吩咐道:
“织姨娘累了,把她带回到自己院子里去。外头嘈杂,就暂时别叫她出来了。”
周织听了这话,一下子瘫软在地。
这就是变相的软禁了!
最关键的是,这不是什么栽赃陷害,而是她实实在在做过的事情,她就是想反驳,也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反驳理由!
此时的周织,难得地恢复了镇静。
如果她现在开口胡乱辩解,只会多说多错,倒不如先听从安排,回去之后抓紧时间筹谋,看看到底该怎么辩解才能脱罪!
打定了主意后,周织主动放开了林回今的大腿,站起身来,红肿着眼圈,沙哑着嗓子,低声道:
“爷,是妾身无状,妾身正巧身子不适,想要回院歇息,谢谢爷体谅妾身。”
林回今眼中沉着怒气,挥了挥手,示意她有多远滚多远,周织咬着嘴唇,羞愤地转身,先是看到了一群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丫鬟婆子,继而看到了上位的周约,她的眼中含着一股怨愤,带着自己的丫鬟踏出了院门。
送走了周织,那领头人继续道:
“夫人们身体有所不适,正是因为被怨气所缠的缘故,现在那恶鬼正作困兽之斗,附身到了……”
领头人一指,指住了刚刚吐完白沫,正被丫鬟搀扶到椅子上休息的昏迷的和田,说:
“……这位夫人的身上。”
周约望向了和田,面色变了几变,询问道:
“那,大师,此事该如何处理?”
领头人思索了一下,答道:
“恶灵侵占了生灵的躯壳,我们不敢妄加驱逐,万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