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中为首之人相继迎了上去,那齐老板率先恭敬的道:“贾知府、史员外、严编修,有劳三位于百忙之中还为草民之事奔波,实在是让我等于心有愧。kanshuchi.com”
“无妨,无妨。”贾知府笑答道:“诸位的比试之事,这些日子以来在扬州府里传的是沸沸扬扬。此等盛会,我与史员外、严编修得以一旁静观,也是一件幸事。”
“知府大人,您太客气了。能请到三位大人光临,那是草民们的福分。”
齐老板与大多数晋人一般都是身形高大,在知府的面前则显得十二分的恭谦。而汪元海汪某人虽簧聿氖手校?蚴潜3炙?还岬难孕杏锾??10蘅桃夥畛校?溃骸叭?淮笕饲肷献?!?
几番推让之后,知府大人坐上了正席,余下二人则陪坐一旁。
在这三人中,最让文定注意的,不是那意气风发的四品知府老爷,也不是那慈眉善目的白发员外,反而是那一身寻常打扮的严编修,让文定眼前一亮。
翰林院编修虽然只是个正七品的文官,品级上仅仅等同于一个知县而已,然而却是不知有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官职。
熟悉我朝官员编制之人,无不知晓翰林院品级大大不同于外任官员。我朝自胡惟庸案后,不设正相之职,权柄皆归于九五,进而设立内阁,内阁学士乃是辅佐圣上处理朝政的重臣,权柄之重,近乎于宰相之职。而内阁学士的选拨全是出自于翰林院,换而言之,翰林院便是为了培育日后内阁大员的学堂。
每次殿试之后,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编修。其余二甲、三甲进士,又要经过大批大批的删选,挑出文章书法极佳的数十人授翰林院庶吉士,三年之后再经由一轮考试选拨,分别授予翰林院编修、检讨等官职。
翰林院官员并不一定会成为日后的大学士,可内阁大学士却大多必须经过翰林院这一过程。特别是英宗以后,朝廷遂形成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局面。这样一来,谁还敢小瞧这看似平常的严编修?谁能保证他日这位七品编修不会成为位极人臣的大学士呢?
三人进来之后,明月楼大厅内喧哗的场面也骤然安静了下来。两帮人一百多双眼睛,齐齐的投向了他们。
安坐之后,贾知府道:“本官连同史员外、严编修紧赶慢赶,惟恐延误了时辰,汪老板、齐老板,我们不曾来迟吧!”
“不曾,不曾。”那齐老板连连说道:“大人过虑了,我们也是前脚刚刚到来,您这三位公证来的正是时侯。”
这番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就好像片刻前那足等了汪老板大半个时辰的怨言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似的。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别拖延了,开始吧!”说着,贾知府端起了茶碗,抿了一口。
汪某人与齐某人也不再客气,指使明月楼的伙计端走不必要的桌椅,在场地中央腾出一块空地来,二人相继走上前来。
不论之前他们是如何的焦急,如何的忧虑,到了此时终于也要拨开云雾一见分晓了,二人仿佛都平静了下来,谁也没显露出一丝急切之意。
虽然背地里早已将对方骂过了无数次,即使是此刻,心中也不会存有善意,不过面子上都是和和气气的。
齐某人率先道:“汪老板,既然贾大人都发话了,我们就别再推延了,开始吧!”
“请。”汪元海更是简单明了。
齐老板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徽州朝奉闻名天下,与您汪老板讨教,齐某当然不敢托大。这次特意远道从西安请来了西安隆泰、新盛、泰丰、胜康四大当铺的当家朝奉,汪老板可别怪在下太过小心哟!”
说着,齐某人向身后做了个手势,立即便有四个衣冠楚楚之人走上前来,他们中最年轻的也在三十五岁以上。
其中那位隆泰当铺的朝奉代表四人说道:“山陕商人向来是同气连枝,共同进退,齐老板但有差遣,我等自当是义不容辞。”
不论是在何地经商,山陕商人都走的十分近,就连会馆也常常是共用一处,这次他们西安四大当铺会来襄助,也在情理之中。
在沈立行的招呼下,文定也走上前去。相比起对方那四位老辣的朝奉,年轻的文定看上去要稚嫩许多,对方四人望向他的眼神里多是些不屑之色,而他们身后那些前来助阵的西商,一个个脸上都是喜笑颜开,反之,徽商这边则一个个黯然失色。
汪元海倒是满不在乎,也不屑于像对手似的当众炫耀,淡淡的向文定道:“文定,你就向他们介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