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间射出的毒针刺中,摔倒在地。等缓过气来,裘翔桐也已经死了。”
流云沙细细听完,说道:“段老弟受惊了,我这就命人送你出洞医治。但裘大人屋中的毒粉如何消解,还需要你来告诉我们。”
裴潜道:“所有毒粉的药性和化解之方,卑职都记录了下来。只需用解药中和,三个时辰后即可无事。为保险起见,最好再撒上一层石灰粉。”
丁昭雄道:“事不宜迟,就麻烦鲍队长立即护送段大人出洞救治。”
鲍国庵躬身领命,自己却不敢再碰裴潜,招来两个护卫将他背起。
忽听一个国子监要员开口道:“假如这位段兄没有说谎,那死在里头的裘翔桐,便是杨明雄同党无疑。裘院主、丁主办,这事你们必须一查到底,给朝廷个交代!”
裘火晟心头一凛,一面是恼怒在京师要员巡视之际天阳洞里出了这么桩丑闻,另一面又在庆幸火药的图纸配方并未放在屋里,急忙欠身应道:“是,属下遵命!”
第六章 风暴
经过紧急救治后,裴潜的伤势已无大碍,被送回他的寓所休养。鲍国庵记挂着天阳洞里的情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安慰之语便带着手下匆匆离去。
等鲍大队长前脚跨出院门,刚才还没精打采躺在床上的段副学侍立刻生龙活虎地弹坐起来,低声道:“咱们快走!”花灵瑶一愣道:“你是诈伤。”
“诈伤?老子还诈尸呢!”裴潜没好气地道:“你仔细瞧瞧,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伤口。要是假的,怎能瞒得过洞中的那些个老狐狸?”
花灵瑶蹙眉问道:“你是怎么受的伤,究竟在天阳洞里发生了什么事?”
裴潜怏怏道:“你有没有见过自残的?今天老子就被逼着玩了一回。”
花灵瑶一惊道:“这剑伤和针眼都是你自己刺出来的,为什么?”
裴潜不耐烦道:“别问那么多了,老子得赶快开溜。万一裘火晟他们回过味来,别说诈伤,诈尸也不管用了。”
花灵瑶意识到情势险恶,神情凝重地摇头道:“出不去了,四周都已被兵院的护卫封锁,至少有二十多人。要打发他们需要时间,但一声竹哨就能引来更多的人。”
裴潜慢慢靠坐在床上,长出口气道:“那也要走,只等到天黑便想办法溜走……但愿老子的说辞能骗过他们,今夜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花灵瑶望了眼窗外,低声道:“你不是去偷盗裘火晟的图纸配方么,怎会将自己弄得满身是伤,犹如惊弓之鸟?”
裴潜怒道:“惊弓之鸟有什么不好,至少说明这只鸟异常警醒,时时刻刻都在防备遭人暗算。有种鸟听到弓弦响倒是不受惊,知道是哪种鸟——死鸟!”
花灵瑶目光一闪,问道:“你是说还有人死在了天阳洞里,是谁?”
“天阳洞的管事,裘火晟的本家——裘翔桐。”裴潜知道迟早瞒不过花灵瑶,索性坦白道:“我去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杀了守卫,在裘火晟的房间里热火朝天地开干起来。听到动静他便藏进了柜子里,欺负老子毫无防备突然暗箭伤人。”
“偏偏老子明察秋毫,没上他的鬼当,才能把他给宰了。”裴潜忽略过自己打算逃跑的那段不提,接着道:“我搜过他的身上和裘火晟的房间,都没找到图纸配方。正巧那伙儿人吃完中饭浩浩荡荡开了回来,把老子给堵在了屋里。”
花灵瑶说道:“于是你将事情全都推到了裘翔桐的身上,借以撇清嫌疑?”
裴潜理所当然地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还能活着见到你的原因。”
“你连死人都要利用?”花灵瑶肃然道:“裘翔桐很可能是红盟同道。”
裴潜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理亏地反驳道:“只有这样他才死得其所嘛。”
花灵瑶眉宇轻挑,缓缓道:“在你的心目里,他们的性命和热血就那么卑贱?可以让你肆意践踏摧毁,却没有丝毫的内疚?”
裴潜很想说声“内疚个屁”,可看到花灵瑶肃杀而隐含沉痛的面容,话到嘴边打了个弯又给吞回了肚子里,改口道:“那唐胤伯呢?论身份论地位,他可比这些人高贵多了吧?你不也是想杀就杀,连招呼也不跟老子打?”
花灵瑶语气透出嗔怒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岂能和忠臣义士相提并论?”
“又来了,”裴潜不以为然道:“老子没闲心跟你讨论谁是忠臣谁是叛贼。明白地告诉你,我已经尽力而为了。今晚不管你怎么想,老子都得走人。”
花灵瑶一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