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更看好二皇子,如今两家斗得很厉害。你也就不难理解,为何陛下要派三皇子前来督军了。”
这是帝王惯用的制衡术。裴潜却在想:“那她和晋王还是同门师兄妹?为什么我以前一点儿都不晓得,而她也从来都不说?”
丢你娘的,老子乱七八糟想那么多干嘛?裴潜狠狠一甩头,却听“嗤”地微响,有一抹寒芒堪堪从他耳边掠空,消逝在浓重的夜雾里。
“有刺客!”莫大可抄起挂在马背上的那杆破军金枪,大喝道:“给老子滚出来!”
“呼——”一条水蓝色的身影从左边的楼顶飞掠而下。人在空中,一柄青光湛湛的仙剑业已铿然出鞘,如同劈裂夜幕的闪电直斩裴潜头顶。
“铿!”莫大可横枪招架,竟被对方一剑劈得身形剧震,仰面从马背上翻落。
“哧哧哧哧——”身后的八名亲兵掣动天狼神弩,向水蓝色身影射去。
弩箭漫天掠动,闪烁点点寒星。刺客飞起一脚,将莫大可的坐骑踹上半空。百余支弩箭穿透战马射落在空处。
与此同时刺客的左掌凝动一道青色光飙,朝着裴潜的胸口凌空劈击。
裴潜凛然一惊道:“这家伙是古剑潭的高手!”身躯后仰紧贴马鞍,拔出腰间的神棍往上封架。“叮!”光飙击在神棍上火花四溅,裴潜闷哼侧身从马上滚落,这才卸去破入体内的可怖气劲。
刺客不等八名亲兵换过弩匣,左袖飞卷又激射出数道寒芒。“噗噗噗——”八名亲兵连声惨叫,顿时三死五伤摔跌马下。
莫大可红了眼,破军金枪直刺刺客背心,破口大骂道:“水中天,你这个王八蛋!”
“水中天?”裴潜刚刚顺势滚翻到街边,就听到了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差不多一个月前,他曾经干了一桩让水中天永生难忘、切齿痛恨的事情——在玉江边的山林中,色无反顾地侵占了这位古剑潭大佬的宝贝女儿水灵月。
虽然裴潜自认经过此事,水灵月已是他的女人,水中天也大可升级为自己的岳丈。奈何瞧今晚对方必欲置他于死地的情形,这位老泰山显然并不想裴潜就这么当了便宜女婿,摆明了是要大义灭亲。
裴潜很想让莫大可一个人在街上顶着,自己趁机开溜。但是水中天对莫大可却毫无兴趣,他是卯上裴潜了。他的身形就似一股吹拂过长街的水蓝色夜风,迅即拉开了破军金枪与背心之间的距离,振腕挥剑挑向裴潜咽喉。
他是来替女儿报仇的,也是来为自己洗涮耻辱。尽管水灵月失身的事,包括裴潜在内也仅限于三两人知情。但水中天又怎么可能就此放过这个淫贼?从早上裴潜进入绣衣使衙门到现在,他已苦苦忍耐了七个时辰,终于等到了机会。
剑锋距离裴潜咽喉尚有数尺,一股锐利的寒气已迫入他的体内。裴潜顿觉浑身十万八千根毫毛根根倒竖,身形已被剑!锁定,根本无处遁形。
今晚真是衰到家了!裴潜很想让水中天收起手中的那柄“汗青仙剑”,然后坐下来好好聊聊一叙翁婿之情。不就是把水灵月从生米煮成了熟饭么?那也犯不着长街截杀,非得割下脑袋当球踢吧?
“叮!”新锻铸的神棍与汗青仙剑第二次激撞,裴潜右臂发麻,身躯顺势往左翻滚,耳中听见莫大可怒吼道:“他姥姥的,敢刺杀朝廷命官,不想活了?!”
他叫得起劲儿,身子往后退得更起劲儿。方才与水中天的两番交手,实力高下立现。他又不傻,岂会为了一个新交的狗屁朋友豁出自己的老命?
水中天心无旁骛,发挥出空照级高手应有实力,汗青仙剑如影随形划向裴潜背心。
真要命!裴潜怒了,他倒不是怪莫大可不够朋友,因为换作自己连第二枪都不会发,就会立马闪人。莫大可敢跟古剑潭四大老之一的水中天连拼两个回合,已经算是很给裴潜面子了。他是生气,泰阳府的治安为何这么差劲,打了半天都不见有巡夜的官兵出来吆喝两声,罩罩场子?
这念头刚刚冒出,夜空里响起一记清朗的啸音道:“住手!”
水中天听到后,居然真的住手了——一柄展开的玉扇犹如月轮般飞转,从长街的那一头破空而至,十数丈的空间便似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铿!”水中天被迫回身出剑飞挑,玉扇唰唰翻转高飞上天,却丝毫无损。
紧跟着一个赤手空拳的黑衣老者只比玉扇的速度慢上一线杀到近前,抬掌拍向水中天的胸口道:“水兄,久违了!”
“易司马!”水中天面色微变举掌相迎。双掌砰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