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脚踩几条船——可这条船的船夫又是谁?钱沛有点好奇。wanben.org但屋里两人谈话的声音极低,他竖起耳朵偷听了半天,也不晓得迦兰究竟在和那男子说什么。
莫大可的怀疑是有道理的,这位太子妃的确有问题。至少,太子遇刺绝不是她情急失手误伤。历史的结论是,误会与偶然之后永远都掩盖埋藏着野心与阴谋。
难得良心发现做回好人,却差点被人给利用了,钱沛很生气。他的眼睛扫了圈空荡荡的院落,身躯悄无声息地从屋脊上飘飞而起,掠向对街的西厢房。
你姥姥的!钱沛突然发现,在西厢房背面的屋脊上,居然也一动不动地趴着个人!
与此同时对方也已发觉到背后有人,猛地翻转过身挥手向钱沛激射出三枚金针。
这位金针杀手,趴房梁的家伙赫然便是晋王府的首席幕僚,号称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易司马易先生。
然而当务之急显然不是跟易司马打招呼套近乎,他得先躲开那三枚致命金针再说!
金针人人会射,巧妙各有不同。不说易司马发射暗器的手法几乎臻至登峰造极的地步,速度更是快到极致,等到钱沛灵台锁定时,那三枚金针已迫面而至,分取他的眉心、心口和下阴。
“这老东西真阴毒,居然出手就让人断子绝孙。”钱沛心中暗骂,运掌首先劈开射向下阴的金针,接着扭屁股躲过另一枚,可第三枚还是钉进了他的肩膀。
没等钱沛运劲迫出金针,易司马的身影倏然倒翻飞空,手指缝里夹着四根尺许长的“救死杀活针”刺向他的面门。银光闪闪的针尖微斜,分别对准了钱沛的四处要穴,无论哪里捱上一记,都必死无疑。
钱沛根本没工夫拔出神棍匕首招架,在先机尽失的情况下,在无法扭转败局的情况下,为了保命,他毫不犹豫地张口叫道:“来人呐,抓刺客——”
这一式“贼喊捉贼”果然立竿见影。耳听“哢吧哢吧”弓弦响动,数十支弩箭铺天盖地射向易司马。
易司马一记冷哼舍弃钱沛往后疾退。他的背后衣衫霍然鼓起,像一只鼓足风的气囊,弩箭激射在上纷纷滑落。更多的弩箭在他面前走空,锐啸着消逝在黑暗中。
这时候五个伙计打扮的人各持兵刃跃上屋顶,自然而然是冲着易司马去的。
钱沛松了口气,向那几个伙计招呼道:“死活不论,别放跑了这家伙!”掣出神棍蹦落院中。只见西厢房里的灯火已然熄灭,他踹门闯入,屋里空无一人。
钱沛在屋中飞速绕转一圈,用棍子在墙上床上和家具上叮叮咚咚轻轻击打。
忽然他的身形一顿,停在了一排书架前。架子上摆满了医书和一些三钱不值两钱的古董玉器,钱沛感兴趣的当然不会是这些东西。他伸左手在一尊小铜鼎上试着摇了摇扳了扳,耳朵里听到书架后发出一记异常轻微的机关响动。
钱沛用力一推,书架转动起来,露出了隐藏在它后面的一条黑洞洞秘道。毋庸置疑,迦兰和那个神秘男子就是通过这条地道先一步逃走的。
可易司马已杀光了外头的伙计追入屋中。他左手迸立如刀,劈出一道掌罡袭向钱沛背心。钱沛侧身招架,佯装不识道:“你是什么人?鄙人掌下不杀无名之鬼!”
易司马一声不吭,掌针齐施招招夺命,压得钱沛透不过气,满屋子滴溜溜乱转。
突听“嗤啦”脆响,钱沛的头套被易司马扯下大半,露出满脸的紫色络腮胡。
“你……”易司马低咦了声,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就听四面八方全是暗器破空声。
一把把食指长短的淬毒月牙刃洞穿屋顶墙壁和门窗爆射进来。它们在空中急速旋转,化作无数夺目的光轮,有的横着有的竖着,还有许多偏斜飞转,教人完全无法把握其飞行的轨迹规律。
仿佛心有灵犀,钱沛和易司马猛然转身,两人背靠背各管一方,使出了浑身解数。
真到了要命的当口上,钱沛也只能赌一把易司马的人品了。他将功力猛催到八成,手中的神棍大放异彩,迸发出一束束殷红色的光飙。
这些光飙每一束都有两指粗细,薄如蝉翼却犀利而坚韧。满空攒射的月牙刃激撞在光飙上纷纷断裂,继而被汹涌狂放的棍风绞碎。一时间钱沛的身周腾起绚烂的红澜,又有星星点点的银芒在闪烁在爆裂——那是淬毒的月牙刃。
易司马也不含糊,他飞速褪下身上长衫,像黑色的旌旗般鼓荡飘展。能够穿透坚硬石墙的月牙刃宛若飞蛾投火,即不蹦飞也不碎裂,牢牢吸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