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衣面上。
片刻之后暴风骤雨戛然而止,屋里屋外又恢复了一片死寂。西厢房已变得千疮百孔,犹如一只四处透风的破灯笼。
“易先生,幸会!”忽然屋外有人说话,“这次恐怕你是走不掉了。”
易司马冷哼声没有回答,轻抖长衫“叮叮当当”几十枚月牙刃顺着衣面泄落在地。
“原来先生就是晋王府的易神医?”钱沛继续装不认识,“外面说话的又是谁?”
“北斗七杀,”易司马望着衣衫上的一处小孔皱了下眉头,“唐王的狗腿子。”
开什么玩笑?钱沛闻言吓了一大跳,觉得小腿肚子有点不听使唤地在打哆嗦。
这七个人都是玉清宗的俗家高手——不,必须纠正一下:他们非但是高手,而且是专搞高手的高手,专杀杀手的杀手。他们就似唐王的影子,时刻随侍左右,但绝不会让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一旦露面,那就意味着片甲不留满门灭绝。
钱沛满打满算,自己大概可以应付北斗双杀。条件是运气够好,不碰上其中修为最高的那两位。倘若再加一个,小命能不能保留就不好说了。
难道刚才和迦兰一起从秘道逃走的男人,竟是唐王?又难道,是唐王在背后唆使迦兰杀了太子?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曾经也有过一位神童天才七步成诗,作品可归类于心酸之词(酸词)、肺腑之言(废言),最终死刑暂缓执行,天才得以头顶皇亲国戚的光环多活几年。可惜,当自己的老爹是皇帝,当老爹明知道自己只提供一个职位的情况下还生下一大堆应征者,当一堆应征者中注定只有一人能成功拿到聘书,有谁会因为几句酸词废言便对你心慈手软?
“这七个家伙是来杀你的?”钱沛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寻思着投降的可行性。
易司马冷笑道:“北斗七杀从不留活口,除非你把自己当死人?”
钱沛心里发苦,都说好奇害死猫,问道:“接应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老夫一向独来独往。”易司马傲然说道,眼睛却悄悄瞟向洞开的秘道。
“你觉得唐王会好心留条秘道让咱们逃生吗?”钱沛叹了口气,好心提醒易司马。
“你怎么会在这儿?”易司马盯着屋外动静,突然低声问道。
“这话该老子问你!”钱沛不给易司马刨根问底的机会,接着道:“咱们得想法冲出去。再过会儿唐王便会调来大批弓弩手和府里的侍卫,到时候咱们两个就真成甕中之鳖了。”
易司马点点头没吭声——如果有得选择,他是绝不会和这个行事张扬古怪的大胡子踩在一根线上的。可惜,事不由人。
“死到临头还跟老子摆谱!”钱沛见不得易司马阴阳怪气的样儿,破口骂道:“要不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拿金针射老子,咱们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易司马眸中寒光一闪,微露怒意。要知道即使贵为三皇子的晋王,对他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礼敬有加,哪儿轮得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劈头盖脸辱骂自己?
可钱沛兀自觉得骂两句不过瘾,瞪着眼道:“看什么看,骂你算轻的,老子今天反正出不去了,还怕你个鸟!”猛然抡起拳头往易司马鼻梁骨上砸落。
易司马躲闪虽快,可还是被打中了肩膀。虽然没用多大的劲儿,但易司马纵横云陆那么多年,何曾吃过这种亏?一记冷笑亮出救死杀活针反打钱沛。
钱沛不肯示弱,边骂边打和易司马斗作一团。两人开始的时候似乎只为斗气,彼此出手尚且留有分寸,但到后来渐渐拼出真火,谁也顾不得屋外虎视眈眈的北斗七杀了,哪里致命兵刃便往哪里招呼,比先前一仗打得还要激烈。
屋外的北斗七杀围观看热闹,也许根本不用出手,只要坐山观虎斗,屋里两个家伙已经自行解决问题了。
突听钱沛叫道:“几位大哥快来帮忙,这人是晋王的心腹,杀了他可是大功一件!”
话音未落,他的胸口被易司马左掌击中,身子横飞而出撞在书架上,又反弹回来扑倒在地没了声息。
再看易司马也不好过,他的左肩膀捱了钱沛一棍,胳膊软软荡下显已报废。
望着钱沛的尸首,易司马低低一声狞笑道:“跟我斗,你找死!”
话音未落,北斗七杀几乎不分先后从各个角度扑入屋中,向易司马发起最后的攻击。
修为最高的贪狼星、巨门星正面硬攻,擅长合击之术的文曲星、武曲星联袂自背后掩袭,廉贞、禄存二星左右夹击,再加上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