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绑牢牢固定在一根铁柱子上,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身在何处。然后发现浑身的伤口兀自隐隐作疼,经脉受制丹田里的真气凝滞如铅,怎么都调动不了。
但幸好,嘴巴还能用,而且音调正常,更妙的是自己中气十足,他扯嗓子吼道:“易司马,你绑架老子干什么?”
吼声在耳畔嗡嗡回荡,显然这是间封闭的小黑屋。自己有幸成了易司马不见光的秘密囚徒。
等了等,又等了等,不见有人回应。钱沛怒道:“外面有没有活人?有会说话的也给老子进来一个!”
没动静,钱沛颓然道:“敢情老子住了个单间。”
他凝定思绪,揣测易司马秘密囚禁自己的意图。左思右想,得不出个结论。
按理说易司马大可一掌毙了自己,压根无需大费周章搞什么秘密关押。可这么绑在铁柱子上连根手指头都难以动弹,外面也不派个人照应,莫非易司马心态扭曲,临死前还喜欢玩一把猫和鼠的游戏?
西厢房一战,该跑的跑了,该死的死了,也不晓得此刻外面闹成什么样了。尧灵仙应该察觉到自己失踪,正设法寻找吧?
难说,难说啊。钱沛实在不敢抱太多希望,因为对自己没信心。尧灵仙一门心思想的都是江山社稷伟大事业,而他钱沛从头到尾,自始自终都只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冒牌货。说不定此际她正和晋王”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你侬我侬心意浓,开始考虑安排婚宴嫁妆等等了。
还有那个迦兰太子妃,更不是只好鸟。居然串通唐王把自己的老公弄成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还装出一副走投无路的可怜模样,骗得自己收留她,摆明了要阴自己,虽然好像没有什么理由。
老鬼说得没错,动手动脚动什么都成,对女人就是不能动感情。这下子,钱沛算是有了切肤之痛,可易神医的药箱里怕是也没后悔药卖。
正自胡思乱想之际,屋门吱呀一开,从外头透露一团灯火光芒。易司马背挎药箱,左手提灯笼右手拎食盒不慌不忙走了进来。
钱沛这才看清楚,自己身上绑的可不是什么粗麻绳,根根都是指头粗的稀金锁链,里三层外三层缠得结结实实,就差在脖子上再来几道了。
易司马将灯笼插到墙里,松开钱沛的双手道:“吃饭了。”
钱沛很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笑道:“还送吃的,大哥也太客气了。”
易司马低头打开食盒,里头盛的竟然全是燕窝鱼翅之类的高档补品。
有鬼,一定有鬼!钱沛当然不会以为是易司马良心发现,想用这种方式补偿自己。
可不吃白不吃,反正又不用担心食物里有毒,更不必搞绝食抗议来跟自己过不去,当下钱沛接过碗筷便一心一意狼吞虎咽起来。
易司马静静站在一边注视钱沛,看样子似乎还很满意他的吃相。等食盒里的东西差不多一扫而空了,他还很体贴地喂了钱沛少许清水。
钱沛无限惬意地长舒口气,说道:“大哥,小弟饭吃好了,现在要放轻松,行不行?”
易司马一口回绝道:“不行。”将钱沛的双手重新绑定。钱沛恼道:“我急!”
易司马眼皮都不抬一下,回答道:“我有办法能让你不急,要不要试试?”
钱沛气急败坏道:“易司马,别以为你给晋王当家奴就可以随便搞非法拘禁,你到底想对老子干什么?”
易司马神色如常,慢条斯理道:“龙先生,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特别?”
钱沛没好气地道:“要不咱们换换,你也来特别特别?”
“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易司马摇头道:“你听说过迦楼罗心么?根据佛经里的传说,有一种号称万毒之王的大鸟名叫迦楼罗,它每天要食用一条大龙和五百小龙。到它命终时诸龙吐毒,毒发自焚。死后肉身焚尽只余一心,作纯青琉璃色——那便是迦楼罗心。如果有谁吞食了它,便再也不惧世间万毒。”
钱沛越听越惊,直感一股冰冷寒意浸入骨髓,装糊涂道:“什么迦楼罗心,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易司马没回答,继续说道:“所以我说你很特别。因为你的血剧毒无比,常人沾一滴既死。可对于某些天生绝症来说,你的血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旷世良药。”
钱沛打了个激灵,生出不妙的预感,讷讷道:“你挺健康啊,看不出有病的样子。”
“不是我,是老夫的一位故友之女。”易司马说道:“我是要用你的血另配上这些年精心采集的各种药材,熬炼成汤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