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穿整齐了。jinchenghbgc.com明日是除夕,在家乖乖歇着,让大哥来干这些活。”他抚上她细腻柔滑的长发,恋恋不舍。
怀葑已及笄一年多,发饰早从总角改为简单的云髻,她却不喜梳理,搞得发髻松松散散,不得见人。无奈之下他做起了婢男,一开始还为她梳得一丝不苟,久而久之也近墨者黑,随意绑个髻,若她哪日一丝不苟起来了,他或许还会看不习惯。这样一个清秀的小姑娘,若是披头散发之时被外人看见,保不住要动什么邪念了……
拳头松了紧紧了松。也罢,反正怀葑出门皆有他相随,出诊时她也乖乖地照吩咐安分在家,这些个担忧完全不必要。重鸾脑中天人交战,丝毫没在意怀葑看起来仍就只有十二、三岁,且这个妹子的长相在镇上充其量也只是中等,并不能引起什么瞩目,思考这些其实是多虑了。
“大哥的冬衣,打算今晚洗出来的。”她喃喃,瞟了他一眼道,“再说,有大哥在,不怕生病。”他不禁失笑,才去了半月有余,就会贫嘴了。看看,他的怀葑,一点也不傻!这三年来的辛苦和心血一点都没有白费,她的身体好过从前太多,渐渐展露笑颜,在他的谆谆教导下说话也利索多了,平日空闲时阅览书籍,甚至还提出以写字为业,给家里多添些小收入。虽然真的只有一丁点儿,但是她会捧着铜钱朝他开心地笑,只因那弯弯的眉眼,他心一软,本不想她吃苦也由着去了。
虽然脑筋仍有些不开窍,可那都只是白璧微瑕——当然,这仅是重鸾一厢情愿的想法。邻居们眼中的怀葑固然乖巧可人,却依然痴顽了些,好些事反应都比较慢,或者根本反应不过来。比如说,王婶子多次暗示,要给重鸾找个媳妇,怀葑表现十分懵懂,屡屡致使她们在这个问题上难以进行深层次交流。重鸾得知后啼笑皆非,这该不该算是帮了他一个忙呢?
无论如何,现在她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是他最开心的事情。每逢月圆之夜旧疾仍会发作,有他在身边渡气照应总是能熬过的。为什么会有这病,三年来为何容颜未变,甚至身量未长,怀葑自己也不知,亦或是有不便相告的苦衷,他便不再追问,估摸着是窥测了天意受了反噬,却总觉得哪个环节有些不对劲。末了未有想通,难以医本,心里虽着急难耐,这几年也没有出什么大事,遂只得每月月圆守着她,为她渡气吹笛,稳定心神。
怀葑啊,他的怀葑啊。心中又升起大家长般的自豪,这可是“谢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呀!妹妹完墟虽是亲妹,却也就比他晚出生半个时辰而已,况且生得那般的性格,从小在家便是混世魔王,虽他也事事操心,却跟怀葑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傻丫头,大哥乃习武之人,穿得少也不妨事。”他读出怀葑心中所问,简单答道。心疼被冻得红通通的双手和脸蛋,赶紧牵了她的柔荑塞入怀中,一只手抚上她的柔嫩面颊,轻轻摩擦着。
两人进了屋,怀葑忙不迭给他端茶倒水,随即入了厨房去布置饭菜。身影在锅碗瓢盆中蹦蹦跳跳,可见心情有多么愉悦。重鸾一边跟她说着在外乡见到的奇闻轶事,一边整理着药箱,随手拿出放在箱子隔层里的书画字帖,自然是为怀葑精心购买的。他抖出一张红底黑字的画来,朝对面忙忙碌碌的身影道:“怀葑看看,大哥给你买了什么?”
怀葑扭过头来,不声不响地盯着方方正正的宣纸半天,才笑道:“好看,吃完饭贴到门楣上。”
重鸾古怪地瞧了她一眼,视线调回到手中字来,心中疑惑:这并非倒“福”,只是几月前与她闲聊,说到棋州一位有名的书法家擅长写生肖字,这回出诊时特意为她求来,是个龙飞凤舞的“鼠”字,这该如何贴到门楣上去?况且明年是马年,即便贴生肖也不恰当。他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径自收好了字帖放在一边。
怀葑丝毫未觉他的心思,摆完了菜两人落座,依旧高高兴兴一同说着话。重鸾不似完墟,他长年奔波在外,除了药箱身无长物,饮食起居过的去就好,即便粗茶淡饭也不会抱怨半句。与怀葑离开清源山后的一年走了一些地方,也不知什么原因令他渐渐萌生了定下来的愿望,不想再漂泊万里,过了些时日便同怀葑回了清源山脚的镇子,医馆知晓后立即聘他为大夫,之后又置了宅子,这才安顿下来。
完墟与他有书信来往,一度取笑这是衰老的表现,还很莫名其妙地提到当初爹爹谢竹筠也是他这个年纪,一个人在落霞双涧等了母亲五年多。他每每看过都一笑置之,这个妹子苦尽甘来,如今万事顺心,爹娘的玩笑开不起,家里头又有那个恐怖相公惹不起,自然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