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正打算请她吃,就被项屿一把夺过来硬生生地扣在头上。她还记得,项屿大声对那男生吼:
“别碰她,她是我的!”
他拽着木讷的她的手往家的方向奔去,他在昏暗的街心花园里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然后疯狂地吻她,不是一个羞涩的十八岁少年的吻,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吻。
那晚以后,她没再跟他赌气,他们就像热恋中的情侣度过了一段青涩而美好的时光……
可是幸福总是太短暂,有时候子默不禁怀疑那些时光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还是,只是一种下意识地缓解痛苦的方式?
“你告诉我这些,”她幽幽地开口,“是想说什么?”
于丽娜摇头,轻声说:“只是想告诉你,我眼中的项屿。”
“……”
时针指在“9”的位置,客人站起身,拿上背包:“我该走了,谢谢你的炒饭。”
子默摇头,没有看她,径直走到大门口,打开门。
“再见。”
说完,于丽娜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子默关上门,靠在门背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也许,项屿真的不过是一个藏着心结的大男孩罢了,可是如果这个心结连她也打不开,那么他们永远只能这样互相伤害着,无奈却迷茫,输得不彻底,也赢得不痛快。
五(下)
周一下午,项峰打电话来,叫子默马上去他的工作室。尽管知道不会是什么大事,但她还是匆匆地去了。
然而推开门,她愣了愣,因为面前站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于任之。
“你好。”于任之身材高大,站在房间中央,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你好……”子默怔怔地点头,露出尴尬的微笑。
“看吧,”项峰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两张稿纸走过来,“我就说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人,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这么一个施子默,能把项屿那个臭小子折磨得死去活来。”
她错愕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老于帮我的书画插图有好几年了,”项峰继续说,“前几天他拿了一张照片来我这里,问我能从照片上看出点什么,刚好臭小子来找我,看到照片,一口咬定是你拍的。”
“……”
“老于不相信,所以我只能叫你上门来给他验货。”
“……”子默脸上的表情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项峰拍了拍正在翻白眼的于任之,转身去旁边的一堆稿件里找东西。
“这个世界真是小!”于任之由衷地说。
“嗯……”
“你没看到臭小子看他的眼神,”忙着找东西的项峰不忘忙里偷闲地补充道,“简直像警察审犯人。”
“哦,关于这一点,我可以作证。”于任之苦笑。
“对不起……”子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项屿有时候的确是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于任之笑着摇头,也许是看出了她的尴尬,所以没再说什么。
“你们又吵架了吗?”项峰问。
“啊?……嗯……”
“我想也是,最近他的脾气有点暴躁。”
“我……”她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说,“我跟他说分手了……”
项峰和于任之都诧异地看着她,不约而同地眨了眨眼睛,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你是说,”项峰跨过地上的一堆纸,“你跟他说要分手?他怎么说?”
“……他,”子默抓了抓头发,“他没说什么。”
项峰就像是看了十几年烂戏终于等到一场好戏的观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啊!怪不得,怪不得他是那副表情……最好再来个追求者,那么这出戏就完美了。”
子默暗暗地苦笑,项峰有时候就是有一种恶趣味,他喜欢捉弄项屿,但实际上又很疼这个弟弟,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转过头看向于任之,发现他正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自己,心里不由得打了个颤,连忙移开了视线。
晚上项峰留子默和于任之吃晚饭,后者说工作很忙推辞了,子默留了下来,对于工作不稳定的她来说,有人请客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们去了常去看球的那个酒吧,点了两份主食和一碟花生,就算是解决一顿饭。
“我弟弟是个很麻烦的人,”项峰双手抱胸,翘着腿说,“他有他自己的一套哲学,他从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总是顽固地坚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