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就算知道错了也仍然嘴硬地坚持着。所以……”
“?”
“你能够忍耐他这么久,是他的福气。”
“……”子默看着面前盛满了矿泉水的玻璃杯,“可是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她伸出手,转动着杯子,看着平静的水面掀起淡淡的波澜,如果生活能够像这杯水一般平静,那该多好。
项峰沉默着,像在考虑一些事情,过了一会儿,他平静地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他喜欢把自己隐藏起来,谁也找不到真正的他。”
“……”也许吧,也许那就是为什么她跟他一起走过了十二个年头,却始终无法确定他的心意。
“默默,还记得那场车祸吗?”项峰的眼神温暖而犀利。
“嗯……”
“你是不是还在怪他没有马上去看你?”
子默别过头去,尽管过了许多年,可是那惨淡的回忆从来没有从她心头抹去——但她还怪他吗?
“已经不怪了,”她说,“书上说得对,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
那比起他后来带给她的伤害,也许根本就不算什么。
项峰淡淡一笑:“其实,他是不得以。”
“?”
“有时候,回想起那天的情形,我还会有点后怕……”项峰说这话时,脸上有一点很难得的忧愁。
“……”她轻蹙着眉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那天我是提早回家打算给他过生日的,左等右等他还是没回来,于是打算出去找他。我在楼梯上碰到了慌忙赶去医院的你的父母,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的第一反应是要快点找到那小子,告诉他。”
“……”
“我在几条街外的拐角找到了他,他看到我,满脸微笑地把我拉到墙角,说他正在这里等你,你一定是买了他喜欢的冰淇淋蛋糕,从蛋糕店回来会经过这里,他打算跳出来吓你。”
“啊……”
项峰看到她惊讶的样子,仍然是淡淡地笑:“我当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个消息,可是后来,我还是强迫自己抓着他的衣领告诉他你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抢救。”
“……”
“我从来没看到过他这个样子,整个人都愣住了,双眼无神,嘴里喃喃地说‘怎么办,哥,那怎么办……’。我没办法回答他,我自己也觉得很乱,但我下意识地拉着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看你。”
“……”
“你知道吗,”项峰笑得眼角的鱼尾纹也深起来,“那个没用的家伙在车上就开始抹眼泪,我安慰他说没事的,但他还是哭……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啊……”子默满脸的错愕,那仿佛是一个她从来不认识,也不曾看到过的项屿。
“到了医院的时候,我想他简直是跌跌撞撞地跑进去,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你父母,他们在手术室外面等得很焦急,那小子就卷缩在长椅上,肩膀缩成一团,不停地抹眼泪。从他成为我弟弟的那一天起,我就没见过他这样,从来没有!”
“但他……”子默有点哽咽,“为什么不来看我……”
“因为,他的过敏性哮喘病又发作了,而且很厉害。”
“啊!……”
“医生说你没有大碍的时候我们都很高兴,他很快乐,快乐极了。但我看着他的脸从极度的快乐到极度的痛苦,就好像从天堂掉进地狱,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嘴唇发紫,嘴里发出那种恐怖的呼吸声,然后整个人像烂泥一样倒在那里,连求救的力气也没有……护士把他抬上担架车的时候我害怕得要命,他有好多年都没再发病了,那张脸看上去那么可怕,好像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
“可是……”她捂住嘴,说不出话来。
“他那次真的病得很厉害,医生说是因为他的情绪太激动了,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人很虚弱,他央求我不要告诉你,因为你一定会担心,你知道吗,当他用那种表情对我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嫉妒——他愿意为你做这么多事,而我这个哥哥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许永远都没办法跟你比。”
“怎么可能……”她流下眼泪,他竟然不告诉她,一点也不告诉她。
她想起那个让人疑惑的梦,已经手背上一点点的湿意——忽然就明白,那种温暖的触觉,其实是他的唇。
“如果你问我他是不是爱你,我没办法回答,因为我不知道,任何一个有正常思维的人都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