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蛋糕的盒子在空中飞舞,想要抓却又抓不住,那么无助……
有人从身后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拉了回来,一辆车从面前呼啸而去,她感到额前的头发被狠狠地吹起来,然后,她就被一个温暖而颤抖的怀抱包围了,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直觉地缩了缩肩膀,周围都是一股,她再熟悉不过的气息。33yq.me
项屿那带有青涩胡渣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她不用仔细听,就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动得很厉害。
她想哭,眼泪却掉不下来。
“以后别再这样了……”项屿低声说,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但是……我不想再经历那场噩梦,没有人想!”
“可是……”在一片嘈杂的寂静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经历过很多次噩梦。多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每一次醒来,看到我身旁的你的脸,我就以为噩梦已经过去了,但其实没有。”
他搂紧她,没有说话,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他手指的颤抖。
“所以,噩梦会让人成长的,”她以一种自己也意料不到的轻快的口吻说,“偶尔做噩梦也没有坏处。”
说完,她试着推开他,却怎么也挣不脱。等到她放弃挣扎的时候,他反而松了手。
啊……人生,就是充满了意外。
帮助蒋柏烈走出自杀阴霾的老师,最终选择了自我了结生命;子默因为崇拜、羡慕顾君仪所以当了摄影师,可是顾君仪自己却放弃了;见飞和项峰在直播时大吵一架,没想到成就了史上收听率最高的节目;在镜头前总是一脸温柔的丁城实际上个性很差,令人生厌,但有的时候他又会有坦诚或孩子气的一面;在比赛时对对手毫不留情的陈潜却可以原谅他爱的人所做的一切,包括背叛与伤害;做惯了问题少年的子生,长大后却变得可以信赖、可以依靠;还有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于任之,在她看来更像长者,而不是一个追求者。
也许每一个人都经历着这样或那样的意外,而她的意外,都因项屿开始,又因他结束。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只是一个附属品,所以他从来不以为意。
“我走了,再见……”那声道别的话还没说完,人行道上的红灯就已经变成了绿灯,子默转过身,迈了一步,却被项屿轻轻捉住了手腕。
他们互相凝视着,好像都想要从对方眼底看到些什么,最后,他一言不发地牵着她,走过那长长的斑马线,来到公寓楼下。
“记得别再用语音信箱了,”项屿停下脚步,放开手,“开车小心。”
说完,他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转身上楼去了。
原来……他只是牵她过马路。
她忽然有一种错觉,他们又回到了十七岁,她好像看到一个倔强而落寞的背影,很多次,她跟在他身后,走过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一道又一道斑马线,她多么希望他可以牵着她的手,但他没有。
所以,他在弥补吗?
还是,刚才牵着她的,其实是另一个项屿。
“哦,终于不用给你留言,然后静静地等待回复,”电话里,于任之说,“但其实我偷偷地有一点享受这个过程。”
“?”
“就好像返回到使用拷机的那个年代,会让我觉得自己又年轻了一次。”
子默失笑,她已经把手机的设定又改了回来,第一个打进来的就是于任之。
“我不知道这个小小的举动会起到那么大的作用。”
“今晚有空吗?”他忽然问。
“有的吧……”
“可以跟我出去约会吗?”
“……”
“噢,别拒绝一个鼓起勇气来约你的老人,这会让他很伤心的。”
她还是笑,不过这一次有点哭笑不得:“那好吧……”
“晚上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子默坐在窗台上发呆,子生穿着夹脚拖鞋在客厅里啪嗒啪嗒地走来走去,一边还刷着牙。他通常很少呆在家里,可是自从她上次生病发高烧之后,她常常能在家里看到他,也许他是真的怕她出什么事没办法交代。
父母因为忙着出门旅行,已经很久没召见兄妹俩,她忽然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尽管仍然沉闷,却自由自在。
“默默,”子生站在门口,脸颊和下巴上涂满了剃须泡沫,“我听项峰说,有人送花给你?”
子默干笑两声,想要蒙混过关。
“不会是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