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屿把手里的信封丢在桌上,坐上高脚椅,问酒保要了一杯干姜水。
胖子打开信封,拿出几张照片看了看,点头称谢。
“是什么?”另一个人问。
“签名照……”
“签名照?!”
项屿干笑一声,说:“以后别再叫我去做这种事,丢脸丢到家了……”
老板交代酒保干姜水不要记帐,然后转身问项屿:“最近怎么很少来?”
“……没空。”他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你该不会是从良了吧。”
项屿忍不住笑起来,却什么也没有说,拿起一根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吸管插在玻璃杯里。
有个女人踩着高跟鞋来到项屿面前,她的眼影画得很深,睫毛浓密,瞳孔像万花筒一样绚烂。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心想:这是一种新的隐形眼镜吗?
“跟我来。”女人抓起他的手臂,往对面的圆形沙发走去。
项屿没有挣扎,只是听着那清脆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他们来到沙发前,一群妩媚而耀眼的女人抬头看着他们,眼里是难以置信。
踩高跟鞋的女人仍然拉着他的手臂,踮起脚在他耳边说:“帮我一个忙。”
“?”他再一次看她的眼睛,终于认出眼前的女人是于丽娜。
“这就是我男朋友。”于丽娜的声音听上去高傲而不可一世。
项屿抿了抿嘴,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配合地露出一个女人看了都会发疯的微笑。
沙发上的女人们果然都看呆了,于丽娜得意地微微一笑,宣布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要回去了——走吧,亲爱的?”
说完,她以一个非常性感的姿势转过身,拉着项屿走了。
“哇!真是太过瘾了!”一走出门口,于丽娜就兴奋地大叫。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他不敢苟同地摇头。
“虚荣心对于女人来说,就如同面子对于男人来说一样的重要。”昏暗的路灯下,于丽娜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显得她的眼睛异常深邃。
“好吧,”项屿从口袋摸出烟盒,点了一支,打火机那“咔嗒”的声音听上去跟她的脚步声一样清脆,“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
“上次心情不好,把你赶走了。”他尴尬地皱了皱鼻子,就是……子默去相亲的那个晚上。
于丽娜走近了一步,抬头细细地看他的眼睛,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如果这么说起来,你欠我的还很多呢。”
“……”
“你这辈子不知道放了我多少次鸽子。”
“我不记得了。”项屿平静地吐出烟圈,昏暗的灯光下,画面就像被定格了。
于丽娜微微一笑:“我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不在意的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换成施子默,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他还是一脸平静,只是别过脸去没有看她。
“后来呢?”
“?”
“你跟她,后来怎么样了?”
“不关你的事吧……”
“啊哈,”她长长的睫毛闪动着,“你终于也有碰钉子的时候——好开心啊!”
“……再见。”项屿狠狠吸了一口,把烟灭了,丢在路边的垃圾箱里,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安静的路上,只听到他那低沉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人,或许就像她说的,不在意的人或事,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喂!”于丽娜的声音响起。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她站在路灯下的阴影里,“我是说如果!”
“?”
“你真的,真的爱她的话……就对她好一点,两个人好好地在一起,过一种平淡的日子——那样就很好了,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他眯起眼睛,凝视路灯下的影子,但却只是看到那微笑的嘴唇,看不到眼睛。
于丽娜挥挥手,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的脚步很快,即使踩着高跟鞋也还是那么快……
快到,他连一句“谢谢”或是“对不起”,都没来得及对她说。
“你真的要走这一步?”
项屿惊愕地凝视棋盘对面的陈潜,脑海里只有一个疑问:他怎么了?
俱乐部的包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