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同意离婚的?”
我不由看她一眼。
“我现在在和家里那位打官司。”她说,“我要离,他不离。牛皮糖一样粘我。”
可惜取经取错对象。
我说:“对不起,这个我没有经验。”
“他给你留了什么?”
“女儿和房子。”
“听说你和他过去一起做公司。”
“属于我的股份还在我手里。”
她咂嘴:“什么都肯给。好男人。”
这话不该当我面说。逼我又想起周宴面目,补眠心情已经飞得一干二净。
下飞机后我赶紧抽身逃掉,提了行李立刻打的回去。
家里的信箱已经被塞爆。门下也有。报纸,广告,缴费单,种类齐全。
我在纸堆里翻出喜欢的报纸,剩下的全部丢掉。
报纸上说的也是旧了的新闻。明星情变,政坛风云,一样有娱乐性。
房里已经有一层落灰。我打了水一一清洗,图个眼里干净。
时间到傍晚六点,我打电话叫外卖,而后瘫在沙发里看报。
送餐的倒是来得快。我应声开门,发现门下又有一封信。
那字我认得,还是四个大字:木晓亲启。
第二十章(上)
不用看也知道信里是一张照片。
我本来就累得心情烦躁,终于忍无可忍,把信揉了丢进垃圾桶,在门上贴出一纸便条:做正人君子,请有话面谈。
我不是供人消遣的对象。最讨厌人暗里做事,四面八方都有一刀。
晚上一个人睡,贪冷开大了空调,半夜醒来,还以为牧牧睡在身边,迷迷糊糊摸索了好一阵。
第二天开始陆续有人来看房。先是一对白领夫妇,男的有些讷讷,女的一进门便说:“门口那是……”
我才想起来:外面贴着给送信人的便条,口气不善。
“哦,不是针对你们。”
她一间间开门去看,打量房间大小,望望窗外风景,说:“位置倒是不错。”
家具还很新。无可挑剔。
周宴的书房维持原样。书架堆得满满,桌上有小叠白纸和一台电脑。我从来不去动。
女人瞥见书桌上的两人合照,说:“哦,你先生?”
“前夫。”
她立刻多看我一眼,不动声色退后一步,将自己丈夫挡住大半。
男人自动与男人结盟,女人视女人为洪水猛兽。
我好气又好笑。
“价钱怎么谈?”
我说:“你出个价,合适我就卖。”
“总该有个标准。你们也……不容易。”
她比一个手势,“八十万。”
我笑笑,请他们出门。
“加十万?”她说,“这个房子已经住了很多年了。”
我说:“我还可以自留。”
第二个看房的单枪匹马过来:“我给家里老人看房。”
我对孝子存有敬意,端茶送水,诚意招待。
他看得满意,也打开话匣:“……婆媳相见狗咬狗,实在受不了。干脆多买一套房子,把老的转移阵地,大家都满意。”
我顿时失去兴致。
这房子还没有找到好买主。母亲已经心急:“怎么样?卖出去没有?”
我在电话里向她描述一日趣闻。
人世百态,一栋房子验真心。
“牧牧想你。你和她说两句话。”
母亲将电话转到牧牧手里。
我听见牧牧童稚声音:“妈咪,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外婆有没有给你讲故事?”
“外婆会说狐狸的故事。”
她突然打一个喷嚏,吸吸鼻子,“古代的狐狸,有法术,会变成女人,也会生小狐狸,又变成女的。”
我急忙交代母亲,“牧牧可能是晚上又踢了被子,有点感冒症状。快给她吃点药。”
“不能让她再玩水。雪糕也不能吃了。”
母亲说,“这还用你教我?放心就是。”
不放心也得放心。眼下我孤身一人,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一点活气,只有空调嗡嗡声音。
大床冰冷,被子搁在身上如纸薄,心更冰冷。
我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第二天早起,我刚做好早餐,电话骤响。
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