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她的鼻子和嘴都像极她母亲。”
“奇怪,眼睛和下巴像谁?”
“有些传闻你不知道。听说有可能是……”
后面的他听不见。有可能是什么?
这真是一个谜。
他很快被家里送到国外去念书。
学校封闭管理,管得很严。他很少回家。
那几年他的学业全部是a,拿了奖学金,稍稍觉得有些扬眉吐气。等到毕业,家里的狗都还记得他,一进门来,通通扑在他身上,蹭一身狗毛。欢天喜地。
他赶回来过圣诞节。
圣诞节最美妙的不是白胡子老公公送给他的礼物,而是隆重的圣诞酒会。
酒会前他旁敲侧击,确定董佩宜也参加,把自己装扮得十分隆重地去了。
这一次兄弟两人都被同等重视,他不再是模样乖巧可爱的花瓶。
但他还是习惯闭嘴。
林家的生意朋友簇拥一起,夸他:“看这一个的面相,和哥哥一样,沉稳老练,潜力无敌!”
谁不爱听好话?父母都笑得年轻十岁,满面春风。
中途他又蠢蠢欲动,要偷跑去花园。
偷跑计策成功实施,然而花园不是每一次都有那样的精灵现身。他气喘吁吁寻了几个地方,奇怪,为何没有那两个女孩子?
他垂头丧气回到宴会厅,林兆找到他,拍着肩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不回答。
“怎么这样失魂落魄?”
他也不回答。自顾着走了。
林兆只得在他身后看着,正在出神,忽听耳边有人出声吓他:“啊哈,看中什么美女了?”
他连忙说:“哪里有什么美女?”
“喔,也对,在你眼里只有我算美女,是不是?”
那女孩子狡黠地挤眉弄眼,自己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他很无奈地说:“董小姐,不要太风趣。”
“叫什么董小姐?”
“错错,我又忘记,应该是佩宜。”
“这才对。晚上我们出去兜风,你来不来?”
“有什么节目?”
“就是兜风呀!看谁的车够快!输的人请客吃饭。大家随便点。”
“这有什么好玩?”
“一个人不好玩,两个人才好玩。”她说,“我的男友里你最帅,带你去,她们会嫉妒得发狂!”
“可是晚上我还要工作。”
“少做一点有什么关系?你是少爷,又不是打工仔!”
林徐在里面拿了酒,回过头来,第一眼就看见哥哥和自己心里牵挂多年的少女在不远处说话。
她的手还搭在林兆肩上,个子高高,纤细的腰,彩衣鲜艳,唇红得似樱桃。比以前更美。
——两人竟然已经是熟识了!
他下意识闪躲到人群里。怕她看见。
手里的酒却险些洒在地上。
董佩宜还在纠缠林兆,说:“我不管,一点我准时开车去接你,听我的喇叭!”
林兆只好点一点头。
“滴——滴——滴——”
她学着喇叭声音,用细细的手指尖戳着他的胸口,猫一样眯着眼看他,像是挑逗一样,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就这三声,不许你不来!”
他好脾气地应承她:“我知道。”
她方得意地走掉了。
林徐仿佛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碎成千片万片,再拾不起来——那个魂牵梦绕的少女已经成了哥哥的囊中物,他还哪里有机会?
他在家里坐立不安,苦捱到半夜一点,等董佩宜出现的那一刻。
好不容易听到外面有车声,他一跃而起,偷掀一角帘子,隔着窗子向下看。
还不等约定的喇叭响起,隔壁房间已有人嘭嘭嘭下楼去了。
开了门,两个人见面,董佩宜一身红衣,欢欢喜喜上前,用力抱住来人。
她像黑夜中的一团火焰,是那么醒目,那么美丽,他的视线粘在那里,怎么也移不开。
两个人有说有笑上车去。
等车子轰隆隆开走,他的心又开始痛了。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接近董佩宜。
董佩宜已经忘记几年前的那次见面,惊讶地问林兆:“你竟然还有一个弟弟?也是这样帅!”
“不是早就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