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感伤。
阎寿不知,刘健也不知,此时,正是刘庭方众多嫡庶儿子中,唯一好武的儿子刘文铎的八年死祭之刻。
事情要从九年前的咸丰九年说起,清廷不满与列强签订的动摇国之根基的《天津条约》,遂生改约之念,并遣使洽谈。
英吉利和法兰西为“维约”挑起战争,组成英法联合军队进击天津大沽口炮台,却被僧格林沁指挥的清军痛击,联军舰船及人员损失惨重,大败而归。
僧王的这场胜利,更让咸丰帝及君臣们似乎看到了废除《天津条约》的可能性。
但,英法联军不甘失败,决意报复。遂于次年初,即咸丰十年正月,英军一万五千余人、法军七千余人组成的海陆联军在香港岛集结,准备北上攻击京城。
英法联军于同年二月,攻占定海山;三月,进占定海县;四月进占大连周围二十余小岛合围的海湾;五月占领莱州府烟台。至此,英法联军对渤海湾边的天津形成合击之势。
清军统帅僧格林沁亲王判断失误,认为“夷兵不利陆战”。
僧王放言:英法联军“所恃究在船坚炮利,若使舍舟登陆,弃其所长,用其所短,或当较为易制”;“我朝以骑射擅长,凡对敌而与我较骑射,必败之道也”;“洋人长技除炮利有准,而鸟枪已不及我抬枪二时余步”……于是,僧王下令在城池和村庄的周围深挖壕沟,弃守天津海防重镇北塘等处,部署重兵把守大沽炮台,欲用对付太平军“骑兵冲锋”战术,打击英法联军,以期再创辉煌。
距大沽炮台十三里的北塘炮台千总刘文铎则认为,海上的英法联军会在塘沽一带登陆,强攻塘沽城,继而攻新河再攻大沽口。僧格林沁不胜其烦,仅拨给刘文铎炮手及枪手九十人,便令其回防北塘炮台。
六月十五,一万八千名持来复枪的英法联军以阵亡一人,受伤十五人的代价占领了塘沽城及大小炮台要塞。
北塘炮台千总刘文铎重伤被俘,其下八十九名官兵,全体阵亡。
六月下旬,英法联军取新河进击大沽北岸炮台,固守炮台的数千清军及直隶提督伊勒忒·乐善在石头缝炮台全体阵亡。英军仅死亡二十二人,伤一百七十九人;法军也仅死亡四十人,伤一百七十人。
七月初一,西洋时间十五时三十分,英法联军合围进攻大沽炮台前,将重伤不降的刘文铎千总在阵前处决。
之后,英法联军在英国人查理·乔治·戈登的带领下,攻占大沽炮台、占领天津、轻取通州,攻入北a京。最后,英法侵略军劫掠焚烧圆明园、万寿山清漪园、玉泉山静明园、香山静宜园和畅春园,三山五园惨遭蹂躏。
最终,以清廷同英吉利和法兰西分别签署《天津条约》及《续增条约》即“北a京条约”,而暂告一段落。
这些消息是刘文铎壮烈一年后,刘庭方老爷化重金买到的“大清提督”戈登的《对清战报》、英军司令格兰特的书信以及英吉利首席谈判代表额尔金勋爵的日记复抄本中看到的。
“老爷,我们练武不为争强斗狠,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一把岁数,多活几年罢了。”刘健轻拂胡须说,“说到对付洋枪洋炮,那是皇上的事,我们可管不了。”
“长随爷说的对。寿儿习武,也是为了强身健体。”阎寿暗夸刘健,姜真的是老的辣。
“唉!其实火器的差距不算什么,我们死十个,他们洋人死一个,总可以吧?我们大清子民死一半儿,他们英吉利、法兰西、罗刹国、美利坚四国的毛子早就死绝了。”刘老爷气恼地叹口气,说,“可惜我大清子民不争气啊!有血性的儿郎太少太少!”
刘老爷认为十比一的战损,实在有些高估清军了。
英法联军占领天津,进攻北a京的途中,在八里桥遭到清军顽强堵截。八里桥一役,清军阵亡三千余人,英法联军仅仅付出死亡五人,受伤四十六人的代价拿下八里桥。战损比简直无法直视。
刘健不知如何接话,默默地垂下了头。
从兵士、武器、战术等任何方面来说,大清与洋人的差距,实在太大。
兵:清兵,募兵制使得绿旗军“吃空饷”泛滥。兵士懒惰成性,不能吃苦;兵无纪律,器械不整;吸食大烟,军中盛行。皆“承平日久,未经身历戎行,平日训练无方”;
英法士兵,采取义务兵、志愿兵制度,士兵个个训练有素,且心狠手辣。
器:清军,为了“捕盗缉奸”而设立的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