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陆容舟这边,到了镇上,找了一个有退休官员的私塾,交了束脩就入了学,私塾的人不算多,统共有三十来人。
而这个私塾最大的一个亮点是有一个成人班,所谓成人班就是班上都是年过二十的生员。负责这个大人班的先生是一个官位退休下来的,听说曾是四品官的师爷,跟着四品官走南闯北,升迁调任见识颇多满腹经纶,而且教学也不拘于形式,除了应试的诗词歌赋外,还会带领学生出去采风游览,也是因为如此,正经的家长都觉得这位老先生到底还是不够靠谱,打退堂鼓的居多,所以老先生手下,才堪堪只有六个生员。但也是这个教学风格,反而吸引的都是见识非凡的生员。
陆容舟之所以进这个私塾,还是跟江寒打听的消息,他几年下来都还是童生身份,自从成了亲和海棠待一起,也觉自己被四书五经束缚的太过,一般的先生他已是觉得不够。
陆容舟在课堂上看到江寒的时候,也是很意外:“你......你怎么在这?”
江寒斜了眼过来,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许你来,不许我来呀?我当然是慕先生的才名许久!”
“呲,你说这话也不觉得虚头巴脑吗,你就说想看中了先生背后的人脉,说句大实话,我还高看你一眼。”江寒话音还没落,背后就想起了赵康的声音。
江寒本来还堪堪用手支着头,偏着头跟陆容舟说着话,被赵康这么一说,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窜了出来,一看是赵康,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他。
赵康见江寒没理他他也不在意,反而凉凉地瞥了眼陆容舟:“我说这猫呀狗儿的还是该抓老鼠抓老鼠,该看家护院就看家护院,清楚自己本分才好,怎么还有人明明是燕雀确不认命,非要学那鸿鹄冲云霄,梦想折桂登科不成。”说完还露出讥诮的嘴角。
江寒看着陆容舟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若无其事的坐到了他旁边,神情淡淡得整理起了笔墨纸砚,于是一个没忍住,用手捅了捅陆容舟:“这你都能忍?”
陆容舟假装像模像样的低头思考了下:“我觉得他提醒的不错,我家境贫寒读书不易,我娘子挣钱很辛苦的!”
江寒:“......”
啧,谁要听他说这个,说家里没有娘子?就你有娘子吗?显摆什么?真是。
江寒想了想还是很好奇,又用手捅了捅陆容舟:“你娘子怎么个厉害法,之前就听给你说她找闲书给你看,还有什么事情厉害的?”
陆容舟感觉今天江寒怪怪的:“你想干嘛?”说完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江寒抬起眼睛来,往陆容舟脸上瞧了瞧:“既你娘子这么厉害,我倒认识认识一下,下回旬休我和你一起去趟你家怎么样?”江寒越想越觉得要去看看,看看这个陆容舟口中厉害的娘子是什么样的,他什么样的都见过,温柔知书懂礼或者泼辣河东狮吼的,听陆容舟提过几句,到是觉得他的娘子也许和别个有些不同,但又怎么说得准,这陆容舟恐怕统共也没认识几个女的,真是没见识,但他一次吹他娘子,自己纯纯就是想见识见识下,顺便看能不能发展成生意伙伴呗,但这话先不和陆容舟说,免得他来抱自己的大腿,哼!
陆容舟一听,脸都拉了下来,待刚要开口,就见一个一头鹤发的老先生走了进来,身上穿了一件灰蓝色的长褂子,然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看上去不过花甲之年,是劳累过渡?
原是授课时间已到,整个课堂瞬时安静了下来。
本来成人班私塾只准备了一个房间,得六个人同住,江寒和赵康每天回家,所以房间只住了四个人,这剩下的四个人家境也不是很好,所以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一天下来就都熟识了。
贫寒人之间的相交自然多了坦诚,少了虚与委蛇,渐渐地同窗之间也会就一观点交流各自的心得和体会,各抒己见高谈阔论,陆容舟感觉收获颇丰,遇到不同观点争执不下还会请教先生,短短时间下来,陆容舟就觉得耳目一新受益匪浅,想不到小小的一个成人班里卧虎藏龙顿感自己的不足,更是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
且不说陆容舟是如何的满身激情投身知识海洋,这边海棠头四个月都没什么反应好吃好睡,跟给没事人一般,四个月过后脱了厚厚的衣服,肚子终于有点显怀了,还开始了孕吐,开始是闻不得腥味,所以方氏做饭菜都很小心,每做一个菜都会刷一次锅,还把饭菜做好了端给海棠,纵是这样,还是吃了吐,整整半个月下来人都瘦了一圈。陶氏无法,翻出来家里的半罐蜜,又泡了半篓豆子,拿出了石磨磨了豆腐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