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舟听到这里,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冒着冷汗,心里也如针扎般难受,之前只觉得二嫂不言不语,对家里人横眉冷目也确实是因为家里穷,想着她肯跟二哥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家里人还是心存感激的,只要他们夫妻自己过得好就行。
可如今都颠了个底朝天,没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一个人,做的事情就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完全就不给人活路了。
“二哥,你打算怎么处理?”陆容舟看自家哥哥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被折磨得落魄不堪,心里也是不好受。
“还能怎么办.。”陆老二这个时候长长叹了口气:“你帮我写一纸休书出来,找了族长见证我签个名,给她送过去。”
这件事最后还是没有能够瞒得住陆老头和陶氏,做爹娘的一听,脸都要绿了:“我就说她那个娘怎么那么好说话了,就同意了把她女儿嫁进来咱们家,可不就是烂了心肠的黑了心肝的玩意,叫他们一家子遭雷劈遭电闪,做这样损阴德的事,雷劈了都没人收,去了阴曹地府阎王都不认,要打下十八层地狱刀滚一边油滚一边才算数。”
说完又拉了陆老二的手:“我可怜的儿,是娘没长眼给你找了个这破败玩意。”一边说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明儿就叫你爹和你两个弟弟陪了你去,非写了休书一刀两断,别再叫她作践了你。”
这件事情已经明了,狗娃的身份就很尴尬了,不是陆家的人,陆家没有理由养了他了:“明儿去的时候把狗娃也带了过去,是死是活全凭她姓陈的处置,我陆家断不会养这么个人的。”陶氏越想越糟心,连着狗娃也是越看越不顺眼起来了。
陆老二蹲在墙根下,把头埋进了膝盖里,一直没吱声。
还是陆容舟先开了口:“娘,这件事我们还是听二哥怎么说,孩子还小!”他是从陆老二的口中已经知道陈氏是不会要狗娃的了,如果两边都扯皮,事情闹开了,二哥和狗娃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以后要怎么抬起头了做人了。
二哥还好,时日久了这些碎言碎语终将会过去,可狗娃不同,他要是还跟着二哥,就会如同一根刺,时时地扎着,人的嘴皮向来也是最可怕的东西,这薄薄的嘴皮子一碰,还有什么好话出来,这要狗娃以后怎么见人。
陆老头也是满脸黑云,没想到自己老老实实了一辈子,既叫别人诓了他的儿子,做了一回的乌龟王八,这谁还忍得了:“莫不是还想养了他不成,听你娘的,明天送了回去,我就跟外说他跟了他娘,到时请宗族耆老见证下。”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不啃声也不能解决事情了,陆容舟知道兹事体大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盖过去了,若是自家人不想好对策,到了明儿去了陈家,估计也是要被别人牵了鼻子走,那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着实是个厉害的:“二哥不若说说你的想法?”
陆老二前面一直没有闹开,也是想得头疼:“和陈氏是过不下去了,但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要是陈氏不要他,就凭陈家的哥哥嫂嫂,他怕是也没个好日子过了。”
陶氏已经被这样的事情气的已经晕了头,听自己儿子这会这么说,难不成还要帮人养儿子不成:“你这是要做哪门子的便宜爹,好人是你这样做的吗?你不要你那脸,我和你爹还要呢!”再要把这么个人放在家,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害怕笑话不够多吗,自己的儿子还算年轻,还可以找个婆娘再生孩子,未必就生不出个儿子来。
“狗娃,狗娃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陆老二心里实也是舍不得的,再怎么说都是自己宝贝着长到了七岁,哪会一点感情没呢:“就当是我捡了个孩子来养。”
一家人到得现在也知晓陆老二的态度了,但这也不是他说了能算了,狗娃也七岁上了,不知道还好,就这么当儿子养着也就成了亲儿子,可这事谁又说得定能瞒多久,等这股妖风吹到他耳边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他是想当那富贵人家的儿子,还是当陆家这个穷苦人家的儿子。
“二哥,这个事我觉得还是要先问过了狗娃才作数。”陆老三这会也气的红了眼眶,但头脑还是清明着。
“他还这么小,哪懂这些。”陆老二还是拿不定主意,总觉得这个大人造的孽,和小孩子不相干。
陆老二的话音刚落,陶氏就扯开了嗓门道:“听老三的,我们也不是什么事都能顺了你,要是不说清楚,这养出来个冤家,找谁说理去。”
陆容舟想了想,还是觉得得把话说透了才好:“二哥,如果狗娃要跟了他娘你也别拦着,如果狗娃要跟你了,你自己也要有个心里准备,你以后若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