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陆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就连学塾里的虎娃柏儿大牛,也在学塾里休息的时候结伴了来和陶氏一起吃饭,如今三个在学塾里也算是小富之家出身的人了,加上陆老三还是会时不时叫三个孩子提了烤鸡去孝敬先生,先生对几个也会多了几分耐性,除开大牛,虎娃和柏儿都能耐得住性子学习,做的文章也时不时得到先生的夸赞。
这边看着柏儿越来越像读书人的样子,陶氏也已经放下了心结,虽然待柏儿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也和亲孙子也区别,但也看得出几分真真的实情实意了。
柏儿也很是会看人眼色的年纪了,虽然家人都还没有跟他说过爹和娘的事,但他隐隐约约知道是大事,不然爹娘不会分开,他也一直记得小婶婶跟他说过的话,自己以前恨不得立马就长到十二岁,他很想知道爹娘为什么分开,可是看到爹爹越来越沉默,他又不那么想知道了,娘狠得下心不要他不管竹儿,她能狠得下这个心,自己做什么又要去想她呢,在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对他好,包括爷爷奶奶叔叔叔婶婶姑姑姑父,虽然没有娘,他也过得很开心。
到了休息的日子他都会和大哥和大牛出来城里去三叔的店里看看叔叔,又到奶奶的院子里带了春儿和枫儿玩。有时候他还会主动去帮陶氏择菜淘米,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下不得狠心。
陶氏看着他叹过几回气后,也摸了他的小脑袋:“柏儿,我给你新做了一身衣裳,在你们房间里,你去试试。”
陶氏好久没跟他这样说过话了,他眼眶偷偷地红了,低了头。
陶氏看他这样,心里终究是不忍心,一个上前把他抱在了怀里:“你是个好孩子。”柏儿如今已经到了陶氏的下巴了,一不小心就长了那么高了。
柏儿心里五味杂陈,一股小小的暖流流向了全身,他脸涨得通红,还是拉了陶氏的衣襟哭了出来:“奶奶!”
陶氏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以后学塾里休息都和你大哥和大牛过来,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你永远都是我的乖孙孙!”
柏儿躲在陶氏的怀里,重重地点着头。
陆容舟到了县学里也还是和潘先生有书信来往,一个月一封总是有的,陆容舟有不同的见解总会请教潘先生,而潘先生从和陆容舟的书信往来上看出来这个年轻学子的不同,知道这个人必不是池中之物,若有人在学问上为他及时指点迷津,怕是个会上青云的人。
潘先生于教学上也希望有自己的一番建树,于是更加拿出自己的真才实学来,对陆容舟写的东西,或者赞扬或者批评都毫不吝啬,有时候还会来一段长长的批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陆容舟已是今非昔比了,就连县学里的考试,他也能从开始的吊车尾慢慢跻身到了前十的位置。
就算是忙于学业,陆容舟每半个月都会写一封信寄回家,信里的内容无非就是自己每日如何读书,从书中又受到了什么启发,结交了什么朋友,甚至连自己读书涉略到的天文历法琴棋书画都要跟海棠说一遍,末尾总是要海棠不要劳累,要休息好,还要记得教儿子喊爹爹。连这信一起寄回来的有发簪有头花,还有县里实兴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海棠看到这些经常都哭笑不得,少不得也写了信过去骂他一顿,说他书是越多越好,朋友也结交的越来越多,可心眼也长了不少,骂他是不是乱结交朋友,每次带回来的都是什么,这些个东西每次交到她手上都要被赖氏和陶氏笑一番。又骂他乱花钱,买的东西中看不中用。到了结尾了又叮嘱他注意休息,要时常写信回家,还叫他不要为她省钱,告诉他如今家里的生意状况,完了又气他说儿子早忘了他,叫他好好读书,不然儿子更记不得他了。
陆容舟每回收了海棠的信,都是心里妥帖,自家娘子不会做衣裳,就捎多多的钱给他,叫他自己到县里成衣店里买,又或者量身定做一两套可以出门应酬的,次次陆容舟的哭笑不得,又爱又气又想她。
这次的信陆容舟看到最后,却是皱了眉,马不停蹄地找江寒的长随找了他回来。
江寒的性子始终都是比较热络爱玩,不久就和县学里的人都打成了一片,到了秋天,江府还安排了两个长随过来打理着江寒的衣食寝居,他不若陆容舟对家里有牵挂,他两个月能给家里写一封信已是不错了,还是江老爷时不时叫了县里的伙计时常问候着江寒,才知道江寒的近况。
江锐这个做大哥的也托相识地关照着江寒,江寒在学塾里过得如鱼得水,好不自在。
这日见陆容舟精神都不同,知道他又收到了他那娘子的信,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