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舟得了这一时片刻的清净,自己又闲不下来了:“我娘子说明年有可能要把布店和烤鸡店开到县里来。”
陆容舟突然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江寒听在耳朵里还是懵懵懂懂的,反应了一会才道:“不是,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陆容舟看平时这个人窍窍都通,怎么到了这里就转不过弯来了,也不知道这个号称百花从中过的人,怎么也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你表妹跟不跟了来?”
听了这话,江寒倒是一会的失神,回过神来难得地扭捏了一番:“也不知道她还看不看得上我?”
穆长缨的情况,陆容舟还是从海棠的嘴里听过几句的,这么一个孤女孤零零的依靠着江府,若有人为她打算,这个年纪的怕是早已经说起亲事来了,她这么个自带店铺田舍的要嫁得好也是能挑的,要是能遇到个实心实意的姑娘家家下辈子也有了依靠不至于飘零无根,若是遇到个觊觎家产这辈子恐怕也是要给耽误了。如今她的爹娘不在,能做主的可不就是江府的老爷夫人了,那原配的夫人对她还有些情分,可惜也早早就去了,如今的这个是续弦,莫说别人不上心,这就算是上心,也怕是拿了穆姑娘去做台阶攀附权贵的工具。
这样算起来,她这辈子还有个什么好处和指望。
“得你自己立起来,你前面这些年该玩的也玩过了,往后不若我们继续像以前在东安一般,一起读书解题,岂不快哉,何必浪费你的时光,耽误你的表妹。”陆容舟像是漫不经意地说着,又字字句句都认真严肃。
还没等江寒回过神来,陆容舟又道:“我娘子叫我问问你,你能不能替穆姑娘做主,如果不能,你错过了她,可还能觅得这男女间的真感情。”
陆容舟也是难得管一次这样的事,还好像是扯红线的事,但是江寒不同,自己始终都把他当朋友看待,在一些问题上,就算是自己越线了,也想说上那么一句,况且,这还是娘子要自己问的,看来娘子还甚是喜欢那个穆姑娘。
江寒这会嘴皮子突然就不利索了,也不再跟陆容舟嘻嘻哈哈了,眼里还难得的流出一丝惆怅的情绪:“可,可我已经有了妻,我再要娶她,不是委屈她了吗?我怎么忍得下那个心。”
陆容舟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他:“委不委屈,你问过别人姑娘没有?”
江寒嘴巴一动一动,半晌都说不出个字来。
不曾想陆容舟还不等江寒回过神来,又是一记重锤:“你头顶的帽子,怕是染了颜色!”
说完看了一会江寒,又低下头去看书。
江寒听了陆容舟的话,开始是无精打采的用手扯下了头上的纶巾,这还得了,自己平日里风流倜傥衣着得体,怎么能穿着有污渍的衣服鞋帽,可把纶巾翻了个遍也不见有什么颜色,于是抱怨道:“你就算是嫉妒我比你潇洒俊秀,也大可不必跟我开这个玩笑,这天可冷了好吧。”
陆容舟不愿跟这个傻子再多说了,只低了头不理他。
江寒初始还觉得是陆容舟作弄他,可是越想越不对劲,这个陆容舟以前从来不多话,何况是废话,如今他话是多了一点了,也从来不废话,那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说话真是,卖弄什么呀,觉得自己多读了两本书,肚子里多了两把刷子吗?这话说的,越来越叫人讨厌。
等等。
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不能的吧,如果是那事,陆容舟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东安镇他大把的眼线,怎么都没有发现?
江寒越想越用怪异的眼神盯着鹿陆容舟。
不一会,江寒的表情都僵了,大着舌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说实话,这样的事情,谁想叫人知道,事关男性的尊严。
陆容舟张了张嘴,扭头望着江寒:“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说着把海棠给他的来信递给了陆容舟。
原是海棠在信里跟陆容舟说,好像发现江寒的妻子徐氏近日经常外出,开始还以为她是不放心穆姑娘盯了穆姑娘,也没在意。然不久灯笼巷的姑娘来布店扯布,无意中提到地主金富田,说他家里小有家财,就是天生多情又处处留情,之前的原配过世后他纳了好几房的妾室,就连以前的老相好和人和离了也纳了进门,好吃好喝的供着。海棠觉得金富田的名字很是耳熟,他的故事又和陈氏很是相近,就留了一个耳朵听了一肚子的八卦。
原来这金富田不仅家里姬妾不断不论出身,反正有那么点意思的都请进了门,但这个地主老财你说他傻娶这么多人回来分他的身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