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单夏被白川言这段时间养的很刁。

由简入奢易，由奢从简难。

柜子里空空如也，还能看到一只爬行而过的蟑螂。

习惯了白川言一日三餐的投喂，到了饭店和森历大眼瞪小眼对方投之以疑惑眼神不明所以，他这才意识到恶魔压根不需要吃东西这一事实。

“我不会放饭，我们可以点外卖。”森历拿出手机，点开某elm点餐软件。

“怎么，你有钱啊？”单夏一脸狐疑，堂堂恶魔既然会有人类世界的钱。

“我在人类世界找了份工作，有收入。”森历折纸自己身上穿着的制服，标准的上班族。

单夏凑过去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食物图案。

“我要点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由单夏点完以后，森历下单，没过多久，食物送达。

“你不吃吗？”

虽然没有白川言做的好吃，但味道也很不错。

“不用了。”森历摇摇头，有些奇怪，他们的舌头构造和人类不太一样，对味觉十分迟钝，咀嚼食物对他们而言就和咀嚼石头一样无趣，只是偶尔一些足够刺激的食物才会让他们稍微有些感觉。

“您想出去逛逛吗？”森历问。

“想。”

“先带上这个。”森历举起桫勃。

“我不要。”单夏ptsd都犯了，只见森历突然凑近他，摸着他的后背，轻声说

“你身上有定位器，房子周围有许多监视的人，只要你走出这个门一步，就会有一些死神追随着你。”

“定位器？在哪里？”单夏上上下下摸索了一遍，没有看到任何多出来的的东西。

“死神的一个刻咒，他们很喜欢在灵魂上动一些手脚，这个刻咒对普通人类来说没有任何伤害，但对恶魔来说会受伤，很抱歉，我拔除不了。”

单夏算是知道之前那份很不舒服的感觉是来自于那里了，在解开桫勃之后，他倒是没有什么太难受的感觉了。

力量薄弱的时候十分显著，力量恢复了以后反倒显得没有特别大的影响了。

“没关系，你不要跟着我，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下雨了，乌云密布，密集而硕大的雨点砸落在地面，世界陷入了雾蒙蒙的一片，溅起的星星点点泥土洒落在行走过的人裤腿上，大街上花花绿绿的伞撑起，若是俯视，只见伞，不见人。

铂金色头发的少年撑着伞，手上抱着一个很大的箱子，走进小巷子里，在尽头，有一窝新生的小猫，垃圾桶支立成了一个三角形空间，它们在其中息憩，睁开湿漉漉的双眸，倒影着整个世界。

白川言走近，小猫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猫全部竖了起来，支起还软绵绵的身子跑走了。

“又这样。”白川言无语，他把箱子搭在垃圾桶一旁的草丛，箱子防水，入口处被切割成一个小圆，有塑料制成的门帘，防水进入，里面有给新生猫猫制作的食物，还有一条新鲜的鱼，可以给这位新生的母亲补充能量。

“队长很喜欢猫啊。”

“路垣，你吵到它们了。”

“明明队长是绝缘体质的缘故，怪我咯。”路塬摆摆手。

“话说这一个月队长都很少来看它们了，都是我照顾的诶。”路垣朝着空气“喵”了一声，挥了挥食物，几个小脑袋从远方探出头来，不一会猫猫们乖乖跑到了他身上，像长在他身上似的。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遇到了什么人。”

“不要随意窥探我的隐私。”白川言皱眉。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随口一提。”路垣提起一只小奶猫的后颈，刚刚还想伸爪子试探的小猫立马缩起爪子瑟瑟发抖，乖的不得了。

“我听说，恶魔那边研发了一种叫桫勃的东西，可以伪装成人类，带上的恶魔会有人类的心跳，体温，以便于躲避直接追捕。”

“真不愧是阴沟里的老鼠，手段也是这么的下作。”

白川言与他擦肩而过时，飘来一句

“你也不例外。”

路坦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等到白川言走远，把手中的猫往地上一扔，刚刚出生的小奶猫发出一声惨叫声，在豆子大的雨点之中，很快垂下头颅，气息渐弱。

他望着他消失的地方，抬起脚，踩过。

染着血的雨水像一条蜿蜒的蛇，流淌向远方。

“下雨天真棒啊。”单夏站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