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仔,上次教给你的那招管不管用?”鸣夏的朋友口含着棒棒糖,在轻风里挥杆,小球撕裂开风打出一个弧度。
李鸣夏在熏熏的日光里有些昏昏欲睡,他昨晚被大哥勒令紧急学习各类人际,几百个名字和背景弄得他头昏脑涨,“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鸣夏的朋友凑过来,阴影落在李鸣夏身上,有一丝凉意,“怎么会,我在爸爸和兄长面前装傻看不懂项目与数据,他们就不烦我了。”
李鸣夏拧紧眉头,他,可能装过了,露出了一点儿马脚。
一堆数据与报告,分析不出市场最高最低占有率很正常,他一路顺着说这个看不懂,那个不理解,大哥指到复式图,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也看不懂。
当晚,爸爸和兄长们就决定开启无可救药儿子/小弟的商业拯救之旅,谈项目,小弟带上,视察工地,儿子带上,结交人脉,小弟/儿子带上……
“大概装得过于蠢笨了些。”李鸣夏眯着眼睛,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一个细瘦杆子在捡球,“新招的球童?不是你一向的审美。”他这朋友,招人的第一条标准就是丰满,身材曲线好得令人咋舌。
“确切地说,是新一届的学妹。当时主管收到求职简历,看是与我一个学校的,征求了一下我的意见。”宫溥拿起果汁解渴,又递了块西瓜给李鸣夏。“脸挺好看的,就是太瘦了,面色也不太好。”
李鸣夏往车里钻,太热了,有点待不住,“大抵又是一个穷苦出身,宫溥,赶紧回去吧,日头升起来,有点躁得慌。”
宫溥把器具全都放下,坐到李鸣夏前面,让司机赶紧开路。他们在蜿蜒的球道上高低起伏地开走,细瘦杆子还在炎炎烈日下捡着一个又一个散乱的小球。
就在进入大拐弯前,李鸣夏不经意的回眸,正对上了挺身抬起的温娇娇的视线,有点远,看不太清具体样貌,但是轮廓有些清冷感,是个美人。
这样的女孩子,多得是。
李鸣夏回转了视线,凑过去看宫溥的朋友圈,他圈子里有个朋友特爱发好玩的事,不定时不定量,他与宫溥都爱看。
不到半个月后,李鸣夏与王唯青他们在校门外餐馆聚餐时,又碰见了这位学妹。
穿着油腻腻的围裙,头发有点打结,端着热菜走得小心翼翼,眼睛明亮但有阴霾,刻意避着擦肩而过的各个男性。
往常,他们必然不会到这个等级的餐馆吃饭,可是唯青待会儿得去办事,纯粹路过,刘天上午的事忙得脚不沾地,下午还有一堆事,只有半个多小时吃饭的时间。
班级里大部分人上次聚餐就选的这个餐馆,他没来,但把单买了。吃完后,班级群里都说这家是周边最好吃的一家,虽然环境不怎样,但是川菜正宗。
因为约得仓促,又时间有限,他脑海里只有这一家餐馆。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这位勤工俭学的学妹。
在宫溥球场受欺负了?不至于啊,宫溥这人护短,破例招人,总也会留心看顾些。
王唯青拽他,“鸣夏,怎么盯着一个服务员出神?长得漂亮?这种又穷又漂亮的女孩子最好离得远一些,十个九个里心思不单纯,总痴心妄想着些什么,恶心。”
王唯青想到公司里一个新入职的白领,三番四次出现在他面前,故作姿态,心里就反感得要命。
他王氏集团招的是互利共赢的职工,可不是一心想要做少夫人的蠢货。
世家里出色的女孩子那么多,样貌、学历与资产哪个不比这些贫瘠的女孩子好,这些个人惯会浮想联翩。
李鸣夏收了收心神,跟着王唯青进了里间,刘天已经在埋头干饭了,他挑食得很,看他吃得那么香,可以猜到这个小馆子厨师确实有两把刷子。
在关上包间门之前,李鸣夏透过门缝又看了一眼摇摇晃晃的温娇娇,她挺瘦的,端着的鱼汤锅又大又冒着热气,待会儿可别洒了。
刘天用手帕擦嘴,“怎么?对温娇娇感兴趣?”
“你知道她?”
刘天点头,“知道,漂亮,贫穷,新一届出了名的。在哪儿打工都不安生,总是会惹上形形色色的不怀好意的人,前不久还被客人欺辱到学校来了。”
“我们法务部为她做了几次抗辩。”
王唯青嗤笑,“淤泥里的娇花可不是就要被践踏”。
宫溥回了李鸣夏的微信,语音点开来就是一阵哭腔,“夏仔,俺爸把我球场收回去了,说我项目和数据都整不明白,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