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姗早早起来做了些家乡的吃食,将两个孩子叫醒后,见荣浩宇正从厨房出来,她心烦道:“你怎么还没走?”
荣浩宇面上闪过一丝紧张,随即皮笑肉不笑道:“有些想念你做的糕点了,看厨房冒着热气,所以就吃了一块,不生气吧?”
路姗心里怪异,摇了摇头,“吃便吃了,反正做的也有多余。我待会带两个孩子一起出门,也让他们见见梨娘。”
荣浩宇点头:“甚好,那你先去。”
艳阳初照,秋高气爽。
黄莺在梧桐树上婉转吟唱,阳光倾洒在枝头,从树叶中筛成斑驳金影,小儿在树影下相互追逐笑闹,纯真亦美好。
附近的旅舍客房都贵得惊人,云梨只得挑了最下等的房间将就一晚。
清晨时分,云梨推窗望去,见那景色虽然不如楼上,可满院的阳光却成了独佳享受。
路姗提着食盒进来,两个儿子跟在她身后探头探脑,见了云梨,路姗叫过两个孩子道:“这便是我的那两个淘气包了,大的名唤烁儿,小的名唤茂儿。方才路上怎么教的可还记得?”
两个孩子稚声稚气道:“云婶婶好。”
云梨见到他们,脸上也带了笑,与他们说了会话,路姗将食盒里的糕点小吃放在桌上,笑道:“都是从前在罗河县常吃的东西,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两个孩子见有吃的,不等母亲说话扑上来就要拿,被路姗一人一巴掌拍了下去,斥道:“在家中教的规矩全然忘了?”
见两个小家伙委屈,云梨便将碟子往他们面前凑了凑,和气道:“想吃什么尽管拿。”
听云梨这样说,孩子们这才大着胆子拿了两块,随后又嚷着要出去玩,路姗便嘱咐他们只在院子里玩,不可出门。两个小家伙一出门,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路姗打量了一圈环境,叹道:“到底不如住在我家中,这里人多眼杂,夜里也是吵吵嚷嚷,哪里睡得好?”
云梨笑笑:“罗河县住的条件还不如这里,不也挺过来了?”
路姗听她说起罗河县,心中怅然无限,“若我们没有离开罗河县就好了。”
她望向云梨:“我真希望我们没有离开过罗河县。”
云梨摇摇头:“世上没有倘若,等发现时也已经晚了。”
路姗强撑起笑容:“也是,与其沉湎过去不如把握当下。”
吃罢东西,两人再不耽误,云梨退了房,在路姗的引路下来到了一条小巷,路姗在巷子口站定道:“我就不过去了,这几年与王大哥虽然知道彼此的境况,可我们心中有愧,从来没有来往过。云梨……我还有一件事求你。”
云梨早已猜到,可她还是心中堵塞,许多事她不说不代表她不在乎。
路姗再愧疚,这分量终是比不过她的家庭,她和荣浩宇纵是再多仇怨,却仍是解不开的夫妻身份。
云梨想到路姗如今有了两个孩子也是不易,于是只能黯然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你们当年对我做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王大哥,只要荣浩宇以后对你们母子好,心思端正,以后都可相安无事。”
路姗再次红了眼,她伸手抹了抹颊边的泪水,道:“你顺着巷子一直走,三十四号就是王大哥的宅院。梨娘,我对不起你,我比任何人都盼着你好。我先回去了。”
云梨点了点头,见她带着两个孩子走远,这才转头往巷子里走去。
回去的路上,路姗明显感觉到茂儿有些不对劲,只见他表情痛苦,捂着肚子蜷成一团。
路姗吓得去摸他的额头,发觉触手滚烫,她慌得六神无主,忙又去问烁儿:“你们方才在院子干什么了?”
烁儿看见弟弟这样,不免吓得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们就在院中哪也没去,弟弟还抢了我的糕点吃。”
路姗心急如焚,只得赶紧将他抱去了医馆。
云梨一面走着一面对着墙上的数字,大概还有两里的样子时,她腹中忽然一阵绞痛,随即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她扶住墙面站稳,坚持着走了四五步,不禁冷汗直冒,王婆婆的家就在前面了,只要她能坚持走过去,明明就那么近了……
可她腹腔生疼,双膝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这时早有埋伏好的几个大汉冲了出来,绑缚了她的双手双脚,荣浩宇四处看了看,眼见无人经过,忙一叠声催促:“快点带走!”
他望着云梨昏睡的容颜,心道,不是他不念及从前情谊,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