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支冷箭划破夜空直逼脑后,此人腰肢一软,伸手接住箭矢。
“谁?给小爷站出来。”巴图鲁未及换掉白天服饰,双手背后一脸厉色。
等了一会,不见东南角声响便拿出箭矢仔细端详:长约寸许,周身黑色,比其他箭矢略粗,中间空。
“小王爷,密信。”巴图鲁快速取出随身携带的银片裹住箭头,见无毒才交由了拓跋靖。
拓跋靖看完密信,在房里来回踱步,不时拿起箭矢细究,半晌未语。
“小王爷,依着东南,方圆数十里未找到可疑之人,怕是······”热布提格前来复命,眼见着气喘吁吁,额头有汗滴滑下。
“不打紧,此人不是冲我们来的,他们要的是白法依则。”拓跋靖扶起热布提格安慰。
“啊,是龟兹公主?”巴图鲁诧异。
“嗯,正是,这放暗箭的主子不想让我们掺和进来,之前我们的行动他都一清二楚,所以······”
“他们认为咱和龟兹公主是一伙的?”热布拉格补充。
“不,他们认为咱们是有意和龟兹走得近,是另有目的。”
“那就话怎么说来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帮小人净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巴图鲁大为不悦,愤愤然。
“对了,崔伯回来没?”沉思半天,拓跋靖才开口。
“没有,崔伯要走之前留了话给你,先前一折腾,小的差点忘记。他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切记莫要意气用事。”
“看来崔伯早做了打算,无妨,这几日对外宣称小王爷染了麻风病,不日回草原休养。”
“切记,传的越真越好。”
第三日,汴京城里到处流传拓跋靖染了麻风病,每个知道的人都说的有鼻子有眼。
有人讲请了汴京最有名的大夫说是时日不多;有人说拓跋靖麻风病发作药石无医,更有甚者说拓跋靖已一命呜呼······
半月之余,热布提格着软甲佩弯刀,披身红色斗篷,骑着高头大马带领队伍招摇过市。中间有辆马车帘子全合,明眼人就知此乃拓跋靖乘驾。因其得了麻风病,路人皆退避三舍。
“慢着,这位可是拓跋家小王爷,小的奉命督查,还请下车核实身份。”
有位守城将领模样的带着几个守兵围过来,讲话很不客气。
“放······”巴图鲁放字刚出口,就看拓跋靖使眼色交代稍安勿躁。并指着自己腰间饰佩做拉拽之势 ,
“诸位辛苦啦,小王爷感染麻风病,行动些许缓慢,还请各位军爷稍后。”巴图鲁下车,拿着十两银锭塞到将领手中;又拿出几吊钱给了守兵。
“咳咳·····”剧烈咳嗽声后拓跋靖才慢悠悠走下车,众人一见他歪鼻子瞪眼的样子,都吓得不敢靠近。
只见那将领朝着围观人群里略一点头,然后恭请拓跋靖上了车放行。
“对了,那银钱是小王爷钱袋里拿出来的,诸位可要小心了。”巴图鲁掀开车帘对守兵吆喝,那几人纷纷扔了银钱挤开人群去找大夫,周围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忙上前争抢。
“与其喂了走狗,倒不如给他们几顿饱饭。”巴图鲁笑着坐回车里。
“顺上没?”拓跋靖忙问。
“肯定顺到手啊,我是谁,我可是抓羊圣手。”巴图鲁掏出几个腰牌显摆。
“嗯,不错,等会到了郊区,会有人来接应我,你们一路向西,最好路上再找几个大夫把把脉,到了西域就安全了。”
“行是行,可是离了巴图鲁,小王爷不会不习惯吗?”
“还有。那个歪鼻子瞪眼是药物所致还是?”
拓跋靖将三枚银针打入其攒竹,风池,翳风,不消片刻,巴图鲁也感受到了麻风病的疼痛。
“这几处穴道可救人也可害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尝试。”随即逼退银针,给巴图鲁服了两粒白术散。
“切记,路上少停留。不要惦记小王爷,离了你好办事。”
“怎么会,小的能干的事情可多了。”巴图鲁以为拓跋靖是嫌弃他话多。
“这场戏得咱俩分开,懂了么?”拓跋靖一字一顿。
“早说嘛,害的我···”巴图鲁喜极而泣。
天黑时分,队伍出了驿站,进入密林。
向前丈许,迎面有马车队伍擦身而过,双方一刻未曾停留便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