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刚开城门,守城将士们有的还打着盹;有的穿着歪歪斜斜的铠甲·····
这会子只要有证明就放行,也不怕闯关的,更不怕来历不明的。
汴京城里只有零零散散的打更声;早茶铺子的吆喝声;夹杂着早起上朝回来官员家马蹄声。
无数个这样的清早,她都是听着这些熟悉的声音早起诵读诗书,练习簪花小楷,待到母亲叫她用早膳,她总是和济楚绕着母亲争着让母亲喂糕点······不觉云蕖低头用帕子拭泪。
“姑娘这是不舒服?”墨菊忙将她斗篷紧了紧,欲将车内保暖帘子放下。
“不打紧,许是风大。”
“给小王爷请安,小王爷吉祥”
“打今起你我就是一对新婚夫妇,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拓跋靖打住云蕖行礼。
“云蕖知道,这些天阿娘有心调教,云蕖不敢辜负。”
“以后你称我昊辰,崔昊辰。你我夫妇二人是来投奔崔昭业,想谋个一官半职。”拓跋靖压低声音吩咐接下来的任务。
‘’是,云蕖定全力配合。”听到崔昭业名字,暮云蕖心下紧了紧。此事关乎能否将白姐姐偷换出城,她必竭尽全力。
“哎呀,昊辰,这死丫头将下马磴放偏了!回去你就将她发卖了。”暮云蕖拿手掐着墨菊耳朵,声音甜腻,透着一股浓浓的撒娇味。
“夫人别急,为夫这就来”话毕,这叫昊辰的男子半蹲在地,以肩膀为蹬,等待娘子下车。
“昊辰,人家要让抱抱!”暮云蕖臊的将头埋进帕子里,扭捏作态。
崔昊辰拍拍膝盖灰尘,忙将娘子抱下马车。
不得不说,此次二人这般甜蜜要是叫巴图鲁看见,他定会私下搞出很多个版本来说道说道吧!
好巧不巧的,崔昭业刚迎到门上,就看到这甜蜜的一幕。
“哎呀,昊辰兄,大老远赶来,实属不易,快快快,里面请。”
“谢昭业兄抬爱,叨扰了。”
暮云蕖一直低着头,以为再见崔昭业内心难堪;二觉得刚才之举太唐突。
崔昊辰牵着她一直来到前厅,看见上座的崔伯躬身行礼:“侄儿敬请崔世伯康安”
得崔伯允许,小两口落座下首。
待众仆从下去,几人才讲起龟兹公主之事。崔昭业暗自通过江湖势力已打听到,龟兹公主被囚禁在待霜园,此处是太子别院,守卫极其严格,想救人比登天都难。
崔伯也推算出公主尚且平安,过三日恐有性命之忧!这三日一过就可守得云开见月明。
拓跋靖和崔昭业仔细研究待霜园周边,唯一的突破口只剩正门,因为正门在洒金街,此街道售卖胭脂绸缎,是一众姑娘闲逛必去之地。再者门口守卫不多,好伺机将人解救出来。
可就是这伺机去哪找呢?众人犯了难···
‘小民有要事求见崔少傅大人,还请崔少傅务必一见。’风吹开了窗子,一只白碟呼翅而来。几人便注意到它翅膀上有字。
引泉接了主人命令忙来门口迎客:“这位想必是家主早就约好的高人师傅,请随我来。”
经过此人介绍,他就是那位驭兽师,抓捕时,他被公主藏了起来。这两日通过各种动物悉知公主情况,知道两日后太子要在待霜园将龟兹公主处死,理由是蛊惑百姓,宣扬邪教。
理由很牵强,可是公主那日一舞,流传到老百姓耳朵里怕就变了味,再加上太子觊觎龟兹公主美貌未成,又散播更多谣言出去。
汴京一时谣言四起,都是讨伐龟兹公主之人。
直至第二日清早,几人才敲定妥帖方案,各自去准备。
“云蕖请稍后”崔少傅叫住她,俩人很不自在。云蕖被逐出门恰逢他去异地处理事情,如今云蕖像换了个人一样再次出现却缝尴尬身份。
拓跋靖看一眼便知二人必是旧人,便知趣地走开。
当下这个尴尬的身份,出门不是,不出门也不是,再者顾忌云蕖名声,只能顺着厅堂去了后厅。
“为何不回信,难道是你我已陌路?”
“崔大人多想了,你我男女有别,还是不来往的好。”
“家母未沉冤得雪,济楚未夺,只有我能帮你。”
“多谢崔大人记挂,小女子自己也可。”
“你我何时这般生份,以前不都是唤我昭业哥哥的么?”
“不是生份,而是不敢,如今你是官,我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