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止步,庵内只接待女香客,”小尼姑手持佛珠阻挠,将暮云蕖和墨菊放入庵内。
几人立于宽大的青竹庵门口静候,斜阳将影子拉的悠长。庵内古钟清脆,礼佛声阵阵,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花香。
“相传青竹庵不供香火供时花,真是不虚此行。”拓跋靖轻轻踱步,低声感慨。
“六根清净之地不论是非,佛法无边自渡有心人。潇湘女今日不见客,还望女施主早些返回,免得天凉路静误了时辰。”茗青师太劝慰暮云蕖。
这潇湘女是每代主持秘密培养的正义之士,他们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群人。
国泰民安时,她们是佛前虔诚的诵经人;国破山河灭时,她们是仗剑走天涯,匡扶正义的使者。
“茗青师太,小女子自知人微言轻,此乃小女子在邴州收集到的万民请愿书,这上面一个个指印都是他们自咬食指亲拓上去,试问师太,需得怎样的仇恨才能这般决绝?”
两个时辰的游说未触及师太心底,她虽声音沙哑,可不曾放弃为民请愿。暮云蕖俯身跪地,拿出请愿书跪请师太查看。
“不知姑娘从何得此请愿书?”
“此乃原御前大将军楚云霄所收集,这些都是他在邴州亲眼所见,可惜他只是个闲职,只能任酒精麻痹自己,方能麻木的活着。”
“楚云霄,莫非是那楚子旭之孙?”茗青师太上前相扶,请暮云蕖坐下。
“正是此人之孙,他当下就在庵外,迫于不便所以不能亲自验证。”说着云蕖将一块腰牌掏出交到茗青师太手中。
“果是恩公之后,青禅,去请各位贵客光临”茗青师太细看腰牌后忙唤来青禅,眼底泪水满溢。
待青禅出去,茗青师太方从袖兜掏出另一块一模一样的腰牌:“他本是我大师兄,当年我们共创潇湘,后来因得战功赫赫他入了朝野,可是潇湘女的培养一直都是他记挂着的。”
茗青师太稳定情绪后又讲到:“这些年本着出家人本分很少打听,本想着怕是家族没落了,不曾想却是遭奸人所害。也曾用自己手里的势力为其后辈讨个好生活,不想还是跟他一样耿直,被奸人拉下马。”
这些话都被刚进门的几位听着了,那楚云霄不曾想,自己一身本领,御前大将军之职尽是靠长辈故人得来,如今又落得这般田地,终是白造了辜负。
“晚辈楚云霄前来谢罪,我未辅佐好圣上,更愧对邴州父老,如今落到这般田地是我无能。”楚云霄涕泪交加,连连磕头。
一个男人,只有到了最崩溃的时候才会如此。这些年一心辅佐皇帝,甚至连家人都无时间顾及。一个不小心,被有心人利用,遭的如此下落。现在家将不成,国将不负,世代武将的雄心比不上一介草莽,自尊迫使他颓废到底。
“让他哭,以后就没有机会哭了”茗青师太阻住众人想扶起楚云霄的心思:“不让他宣泄出心里的疼和委屈,扶起也是一滩烂泥。今日且让他哭个够”
“你是楚家儿郎,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包袱,做得好那叫光耀门楣;做的不好,那就是有辱门风。哭吧,这清修之地本就是让你等人来诉苦之地。”
楚云霄原先是伏地抽搐,这会子变成嚎啕大哭,毫不顾忌形象。众人也是跟着眼眶发热,心底难受。
小半个时辰过去,楚云霄方止泪起身:“晚辈自知无颜面对师太,望师太看在佛祖有好生之德份上,派遣潇湘女相助,一举剿灭内奸,还邴州人民福泽。”
“楚家儿郎都是好样的,哪怕是我插手你的前程,也需你自己努力才是。你遭受不白我定当助你,可是自古以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何不想想眼下这朝野上下,哪有净土可言?”
茗青师太虽处荒郊野岭,可修的道却是凡人所不能及的。这一讲也是道尽了当下时局,暗讽这朝野就像一盘散沙。掌局者尚且得过且过,身为老百姓又有何理由颠覆。
“师太明鉴,可国将不国之日,必是老百姓流离失所之时。”
拓跋靖不忍,想终止谈话。
“靖小王爷,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吗?只不过就看有没有人敢做罢了!”茗青师太舒展愁容:“这世间之事往往就是变则通,通则顺。”
“罢了,我乃掌灯人,传教与人,传教育人。何不是教你们更好的手握无影之刀来惩处这万恶的实况。”茗青师太见众人心思明了,无人言语便感慨道。
“潇湘之女非宵小之辈,此戒笛乃呼唤之物,吹长短各一次就可呼唤潇湘女,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