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自然醒来,心下一宽,放下了手里的碗到他身边,将他扶起,“快把药喝了吧,这地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大夫,我只能采了点车前草来熬水,我听人说过,这东西治刀伤剑伤什么的还挺管用。”
那男子似乎还不大相信,愣愣地说:“我还没死?”
我看他这副模样,扑哧一笑,故意吓他,指着他粗声粗气地说:“不,你已经死了,喏,这是阴曹地府,我是牛头,你是马面。”
那男子本还在迟疑,听到我这么一说,自然确信自己是逃离了危险,松了一口气。
向我微微一笑表示感激,颤颤巍巍想接过我递过来的药汁,却毫无力气。
我反应极快地将药碗递到了他的唇边,看他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
我收了他喝完药的碗,拿来一碗捣烂的药汁,又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之前帮他绑好的绑带,问他:“那帮人是不是跟你有深仇大恨啊,怎么下了这么狠的手?”
那年轻男子痛得满头大汗,只嗯了一声。
我又好奇地问他,“那天你着急进城,也是怕他们追你?”
这次是一片安静,半天那男子又再嗯了一声。
我仍觉得自己的疑惑没弄明白,“可守城门的都是些官兵啊,难道,你也是一个钦犯?”
我虽然一直在等答案,手里却没停着,一直仔仔细细地将药汁均匀地涂到那人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