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闻此,相问刘协,协曰:“曹丕所迫。”
荀彧于是又上曹府质问曹操。
荀彧曰:“丞相为何如此这般虚情假意?”
操叹曰:“何事耶?”
彧曰:“曹子桓胁迫陛下。”
操皱眉问曰:“如何胁迫?”
彧不知答。
操又曰:“文若以为是孤指使?”
彧曰:“莫非不是?”
操笑曰:“恐是子桓,心中不平,遂去找陛下说理,孤这便使人唤他前来责问,若是言词过当,孤必罚他。”
彧叹曰:“是我小题大作,还望丞相海涵。”
操曰:“无妨。”
操又叹曰:“孤欲明年再征孙权,不如文若与我同去,有文若出谋划策,必然旗开得胜。”
荀彧心叹曰:“恐要晚节不保。”
荀彧曰:“丞相知我不善兵事。”
操曰:“孤手握重兵,久居丞相之位,必然引人不喜。孤欲六十隐退,丞相之位非荀令君不可。令君随我征讨,不用三载,便能统领三军,扫平江东。”
彧急曰:“彧何德何能,担起重任。”
操曰:“文若威望并不亚于孤,何故推让。”
荀彧闻此,唉声叹气。
荀彧也知,慈不掌兵,胜败乃兵家常事,若真被操架上丞相之位,领军出征,必然晚节不保,生不如死。
操问曰:“文若何故叹气。”
彧曰:“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操曰:“孤送汝出府。”
彧曰:“不劳丞相。”
荀彧出府心事重重。
彧去见丕,下人曰:“公子去了谯县。”
彧又往谯县去。
彧随将领去见曹丕,丕见荀彧前来,大喜曰:“令君何时到来?”
彧曰:“刚到不久?”
丕正在射箭,约彧同射。
彧曰:“技不如人,不敢献丑。”
丕曰:“那如何服众耶?”
彧不语。
丕曰:“江东孙权虎视耽耽,益州刘璋枕戈待发,令君若不习武艺,敌军攻来,如何是好?”
彧皱眉曰:“使能征之将挡之。”
丕曰:“若是上将叛敌如何是好?若是割据称雄又该如何?人心难测,令君岂会不知?”
彧不知答。
丕又叹曰:“若是无事,令君且回,练弓之事不可耽误。”
彧忙曰:“公子可知丞相若进国公,必为世人不耻。”
丕曰:“有功不赏,才被世人诟病,使将士寒心。”
荀彧曰:“高祖训曰异姓不可封王,怎可违背祖训之事,若丞相进公称王,祸乱之始也。”
丕笑曰:“父亲为汉室诛袁术,灭袁绍,讨平刘表,此功劳比之韩信如何?”
荀彧不语。
丕收弓走,不理荀彧。
次年,荀彧迁侍中,荀攸调任尚书令。
操点四十万大军再征孙权,荀彧留谯县劳军。
丕招将领与荀彧议事,丕讲叶公好龙之典故,诸将皆捧腹大笑,唯荀彧面露尴尬。
不久营中将士,议论纷纷。
荀彧更是愤忿。
过一月,丕又令大将督运粮草前往濡须,荀彧随行。
荀彧至寿春称病不走,丕报操,操令人送食盒,且叫丕送去荀彧。
丕打开食盒,空无一物,丕招司马懿问曰:“父亲何意?”
懿曰:“丞相之意,荀彧是杀是留,全凭公子作主。”
丕曰:“荀令君何故停寿春不走?”
懿曰:“以袁术喻丞相。”
丕曰:“果真歹毒,那便赐他一杯毒酒。”
丕提食盒见彧,彧生气不理。
丕曰:“闻荀令君为国事忧虑成疾,吾奉父亲之命,前来探望。”
丕放下食盒。
丕又笑曰:“吾与外人曰,令君忧虑成疾,不治身亡可好?令君不用忧愁晚节不保,死后背负骂名。”
荀彧扭头,丕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彧打开食盒,见是毒酒,叹曰:“终是如此。”
荀彧举毒酒一饮而尽,半夜身亡,终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