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哦我们的爹泉下有知,也会为你开心的。”
钟青偃少年老成地环视左右后说道:“姐姐说什么话,我们回京城本就不是为了功名利禄。”
“你看你,三个月没见了,难得相聚,说话还是戒备森严。你从小就是认准了一件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就连爱吃的食物,也是小时候吃过一次就说喜欢喜欢,再也不换了。”钟青黛调侃道。
“吃食而已,果腹即可。姐姐了解我的。”钟青偃拿起一块山药糕塞进嘴里,“煦儿呢,不在宫里吗?”
“姐姐想和你安安静静说会话,让奶娘抱出去了。晚膳时间再抱回来。”
“恩,目前我们仅知道,爹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人是···”,钟青偃谨慎地蘸水写在桌子上,“只有他知道爹最后说了什么。幕后的真相也只能问问他了。我一直在找办法接近他。如今无战事,在京内可以多留些时日,我会再谋划。除此之外,白姑姑还活着的话,或许也有消息,可是白姑姑自那日之后再也不见踪影了。”
“白姑姑医术高明,还会易容术,肯定有脱逃之法,也许藏起来了,灿儿尸体也未查到。姐姐总是贪心地奢望,上天保佑他们还活着吧。”钟青黛谨慎地又环顾了一圈四周。
钟青偃这时倒镇定地说道:“姐姐放心,弟弟在军营这几年也不是白历练的,有人靠近的话十米之外即可听出来。”
钟青黛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点:“虽说如此,姐姐也还是始终悬着一颗心。有时候就想,我们小时候颠沛流离一路离京,又费尽心思返京。现在的日子那么舒服,不如就算了吧。可又一想到家里那一百零八口人命,又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
“姐姐你辛苦了,是我把你卷进来的。可是,你知道的,从你舍身救他那一刻,我们已停不下来了。”
“哎,弟弟你从小就深沉,苦难从不对外人言。如今更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姐姐实在担心你。昨天还有人刺杀,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面对九泉下的老将军和我爹啊?”钟青黛不禁悲从中来,轻轻啜泣了起来。“你都吃了这么多苦了,我们回京后还一直过着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苦尽甘来啊?”
钟青偃知道姐姐的性格,她不是个感性的人,她生性坚强果敢,于是并未做过多安慰,在一旁安静地吃起来。
钟青黛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会,又问道:“韩太师那里怎么样?”
“她还是疯疯癫癫的,目前时局还太凶险,韩太师夫妇年迈,且已不在朝堂之上,不宜过早把韩太师牵扯在内。”钟青偃抬头看了看屋顶,似乎在寻找一个出口,然后闭目痛苦了一瞬,“我上次出征前过去的时候,她还在缝衣服,那是一件夏衣,她嘴里还念叨着岑儿穿,穿了快睡觉,睡饱饱就长大了,不知道最后就算沉冤得雪,她还能不能认出我了。”
“既然已经开了弓,就没有回头路了。”
“皇上还时常做梦么?”
“是的,经常被惊醒。”
说罢,钟青黛起身拿起梳妆台上的黑色眉笔,将钟青偃的眉尾画了画,然后细细观察道“眉尾长了,这样就少了几分相似的形态了。”
“眉笔还够吗?”钟青黛问道。
“嗯。”
这时钟青偃听到有人过来,向钟青黛使了一个颜色。两个人瞬间开始拉起了家常。
只见是皇上身边的胡公公来传口谕:“奉皇上口谕,夫人难得和将军一家人团圆,朕就不来用晚膳了。请将军不要拘束。”
钟青偃用完晚膳,乘轿回府上,只见府邸匾额已从“钟府”变更为“安阳将军府”。
府内秦钟还在和甲乙丙丁四兄弟叽叽喳喳。
只听钟丁的声音说道:“我们将军以前很苦的,小时候和夫人一起在街头卖过字画,比武卖艺过呢。”
秦钟道:“宫内的钟夫人吗?那他们姐弟俩以前蛮可怜的,不过好在现在他封将拜相了,你们的辛苦也有了回报。”
钟丙插嘴道:“要不是将军,我们几个还在街上乞讨呢。将军当不当官,我们都会一直跟着他。”
秦钟内心由衷地敬佩钟青偃驭下有方,他这四个副将对他倒是忠心耿耿,
不过秦钟此行的目的可是来“捉婿”的,他有目的的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们将军如此才貌双绝,身边有没有哪家的姑娘对他有意啊?”
钟丙道:“我们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倒没听说过。”
这时钟乙道:“哎你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