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因常年不见天日,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气,腐肉的味道
齐晨正在审问那些楚人,受审的人皆是楚王府的高手,自然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有人宁死也不开口,有人奄奄一息,有人只求速死,他们对楚王的衷心让齐晨有些动容,同为暗卫,如此衷心自是同类人中的佼佼者,可是对待敌人,不应有任何的同情心,只因心软一分,双方的位置可能就要发生对换
“来人,上梳刑”,齐晨皱着眉头说道,周围人俱是一惊,地牢好久没有动用过梳洗之刑了,“还愣着干什么,好好伺候他们”,齐晨看着有一瞬间呆滞的下属,冷声吩咐道
属下人等从呆滞中立刻醒了过来,这本就是地牢,干的就是这份行当,同情心在这里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待属下将一应物件准备齐全,齐晨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对着楚人说道,“诸位都是好汉,我只要知道楚王派你们前来所为何事,你们只要交代清楚,我也就不为难你们,诸位好好考虑清楚”
在绑的楚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低下头来,俱不吭声,齐晨心生厌恶,世子交代的事自然要办妥
……
漫长的审讯终于落下帷幕,有人终是受不住开口了,此时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令人发呕做吐的味道
书房里,齐晨复命
“世子,他们交代了,楚王派他们一路跟随,护卫王妃,保护她的安全。如果侯府挟持楚王妃,他们受命将王妃带回南楚”。
听到这些话,祈璟轩脸色阴沉,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戾气,发出低沉阴冷的声调,“楚王妃”
齐晨闻言,跪了下来,“少主,属下失言了”
“无碍,我本以为楚王把合德平安送回来,意欲两国之间不动干戈,如今看来,却是我想错了,宁国与南楚日后必有一战”,祈璟轩眼底布满阴郁,浑身上下充斥着嗜血的欲望
这时下人向祈璟轩回禀,合德已经醒了,祈璟轩闻言收起脸上的阴郁去往卧房,步入房间时见合德正在用饭,便坐在她旁边
他进来时合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对于白日里发生的事只觉得有些荒唐
祈璟轩看出来合德的不自在,因而只是在旁安安静静的看她吃饭,并未出声言语
饭后,二人同榻
这夜,祈璟轩睡的很踏实,是这些年来少有的踏实,只因合德在他身边,那颗空落落的心终于有了归属
合德看着熟睡的祈璟轩陷入了沉思
于合德而言,与祈璟轩在一起的时光是倍加珍惜的,因为她必须回去,回到楚王府,而这其中的原因不能让他知晓
她有难以言说的理由,南帝与楚王能放心让她离开,自然有把握能让她乖乖回来,不然又怎会放任她离开
南楚并不像祈璟轩想的那样,南帝野心勃勃,楚王与南帝一母同胞,太后年近三十三岁才生下楚王,故而南帝比楚王大了十三岁,自是无比疼爱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幼弟
宁国刚刚结束与北境的战争,实在不宜此时再与南楚开战,合德知道祈璟轩明白
她希望他日后能登顶帝王之位,因为他不适合向别人俯首称臣,他是天生的帝王命
可是她不能陪在祈璟轩的身边,不能看着他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想到这里,合德的内心是有些嫉妒的,她嫉妒日后能陪在祈璟轩身边的女子
她爱他,却成为难以明说的痛
次日一早,祈璟轩要去书房处理公务,早上分别时,二人自是少不了一番亲昵
宁国宣武帝无实权,朝中由南平侯把持朝政,为祈璟轩解决后顾之忧
所以祈璟轩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不料巳时左右,婢女匆忙跑到书房,神色慌张语气紧张,“世子,小姐她突然吐血了”
房内的祈璟轩听到此话,顿时心被揪了起来
他急忙去往卧房,映入眼帘的一幕就是合德痛苦的样子,手上的帕子浸着鲜血,嘴边还有血迹
祈璟轩顿觉浑身发冷,他们对合德下手了
一旁的秦大总管向祈璟轩回禀道,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祈璟轩坐到合德旁边,扶着合德,发出揪心的疑问,“丫头,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旁边的合德根本没有办法去回答他,内心如遭啃噬般痛苦难耐,她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跟他解释了
原来那毒药发作起来是这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