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璟轩看着一旁吐血的合德,心如刀绞,眼眶发红,周身的气压低到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一般
屋子里的下人俱低头不敢直视,不消片刻,宫里资历最老的孙太医便赶来了
看到屋内情形,顾不得与世子见礼等繁文缛节,便来到合德面前
对着祈璟轩只说了句,“事急从权,还望世子见谅”,说着便搭在合德的右手上,细细把脉,起初孙太医还未觉察出什么,慢慢地孙太医的眉头开始紧皱,又观合德神色
最后孙太医无奈的叹口气,对着祈璟轩说道
“世子,恕老夫直言,永乐郡主的脉象之乱,老夫行医半生有余,却从未见过,郡主的脉象在平脉,洪脉,散脉之间交替,老夫属实无能为力矣”
说完孙太医便向祈璟轩跪了下来
这话若是其他人说出来,祈璟轩恐怕当场就要了此人的性命,但这话是太医院最有资历的孙太医说出来,孙太医历经三朝,在他面前不敢说谎,也不会说谎
“来人,送孙太医回去”,祈璟轩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孙太医,发出冰冷的声音,有两个小厮起身送孙太医回府
祈璟轩此时感觉从未有过的心慌,当年合德去往和亲,他也只是感到满心的愤怒与痛苦
他紧紧的搂着合德,“丫头,对不起,当年不该放你走”
一滴的眼泪滑过祈璟轩的脸庞,他甚至想好了如果合德不在了,他不会让他的丫头独走黄泉的
正当祈璟轩抱着合德做好如此打算的时候,南平侯祈唐赶来了,看着自己儿子那副表情,祈唐又怎会不明白他心里的打算
当局者迷,他的儿子爱合德入骨,那丫头一有事,他便慌了心神
跟着南平侯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人,此人头发披散,尚有几缕编便夹杂其中,身量不高,散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了大部分的容貌,身上更是着奇装异服,不似宁国普通百姓的穿着,带着诡异的气场,开口说话更是带有浓重的口音
只见他侧身从南平侯的后方出现,看着祈璟轩怀里的合德,又盯着合德才刚吐出来的污血,眼神锐利,将要上前时
站在一旁的南平侯看了看他,然后对着祈璟轩说道
“璟轩,让此人看一看,合德到底情况如何”
正沉浸在无力与痛苦之中的祈璟轩,听到南平侯的话,抬头看了他父亲一眼,然后又看了旁边那人,眼神犀利似要洞穿此人
此人并不回避祈璟轩的目光
南平侯心知自己的儿子对于当年一事耿耿于怀,今日见自己主动过来探看合德病情,更是心存疑虑,对自己存有几分怀疑之心,只得解释道
“此人来自南楚的西南边夷之境,让他看一下合德的情况,或许尚有转机”
闻言祈璟轩放开合德,将她靠在自己怀里,此人上前,同样先是把脉,然后用手沾了沾合德吐出来的污血,放到鼻子下方闻了闻,而后眼神直愣愣的看向合德与祈容和,问道
“郡主发作前可曾做过什么?”
“今日小姐吐血前可都吃过什么,做过什么”,祈璟轩看着立在一旁的婢女们问道
婢女闻言,小心翼翼的开口答话,“回世子,小姐今早醒来要水喝,还不等奴婢送到小姐手中,小姐便开始吐血了,期间未曾吃过,做过什么”
听到此话,这来自滇南之人便知道祈璟轩不知道他想问的到底是什么,故而直言道
“郡主发作前可曾与世子同房?”
祈璟轩闻言,先是疑惑了下,而后开口道
“这两日合德一直与本世子同寝,白日也是”
干脆明了的话,未加丝毫遮掩,即便南平侯在场,祈璟轩也无丝毫不好意思,他父亲是什么作风他还是知道的,这两日他与合德在一块做的事与南平侯的风流相比,怕还差远了
听到此话,此人像是肯定了什么事情一样,先是看向了南平侯,南平侯会意,让众人退下,屋里只剩下合德与祈容和,齐晨,南平侯以及此来自滇南之人
“郡主应是中了蛊,与世子同房引发了她体内蛊虫的活跃,故而发作起来,来势汹汹,苗疆蛊毒传女不传男,所以侯爷,我不能确定郡主到底中了什么蛊毒”,说完向南平侯行礼
一旁的祈璟轩听到蛊毒二字,并不陌生,想起书中记载的蛊毒一事,向来隐晦不明,不做过多言语,因而寻常人等自是不甚了解
“可有解救之法”,祈璟轩问道,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冰冷刺骨
“中蛊者,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