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劳烦仁守兄弟了。”
“殿下客气。”
路上无话,一炷香的时间,四人来到镇北军驻扎在高阳城外的军营。
这里驻扎着镇北军最精锐的部队“飞熊军”。
远远望去,飞熊军营为里外三层,错落排列,箭楼哨塔遥相呼应,各个营帐里外勾连,看似分散,却隐隐形成一个军阵模样。
“世叔的飞熊军果然是百战精兵。”崔永贞不由得赞叹。
“是陛下的飞熊军。”张伯礼瞪了创崔永贞一眼,没再接话茬,督促众人继续前进。
就在几人来到距离军营尚有三百尺开外处,突然一支哨箭射在身前,随即高喝声传来:“军营重地,不得随意进入,来人通名!”
张伯礼挥手示意,另一名亲卫从背囊里取出一面令旗,以一个奇怪的动作在空中将令旗画了几个圈,随即回应道:“镇北将军张伯礼携督军大人巡营,速开营门!”
“口令!”
“大风!”
十个呼吸后,飞熊军营门大开,五十名刀盾兵自营门呈二龙出水势冲出。
站定,转身重盾向外,铿然拄地,形成了一条极为安全的通道。
几乎与此同时,两哨骑兵抢出,目不旁视自四人身旁掠过,转眼消失在军营附近的山林之间。
“那是斥候营,你来了,自然要加强防卫。”
见崔永贞面现疑惑,张伯礼解释道。
崔永贞点了点头,对飞熊军的战斗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就在此时。
“大哥!”
伴随着一个豪迈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营门口飞来一匹肥硕的青鬃马,马上坐着一个黑胖子,顶盔掼甲,鸟翅环上挂着一柄开山巨斧。
正是昨天挨了一顿胖揍的雍无邪。
“哟嚯,殿下也在啊!”来到近前,雍无邪先是向张伯礼失施了一礼,随后向崔永贞抱拳,接着拍了拍谢仁守的肩膀。
“脑袋好了?”张伯礼看着趾高气扬的雍无邪,淡笑着问道。
“早就好了,我姐最疼我,怎么可能下重手。”雍无邪哈哈大笑着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啪的一声巨响,直看得众人脸上肌肉阵阵抽搐。
崔永贞眼角微微颤动,眼见雍无邪这幅混不吝的模样,真担心他一巴掌把自己从马上拍下来。
同时也在怀疑这厮是不是真的能做好镇北军前五把交椅。
入营的过程中,张伯礼不断向崔永贞讲解军营布置的细节及原因,这让前世今生从未到过军营的崔永贞大开眼界。
很快,大家来到演兵场,此时飞熊军各主力部队已然集结完毕。
但见得三万之众队列整齐,步兵于前稳住阵型,骑兵左右准备包抄,弓兵居中射住阵脚,宛然便是两军对垒、战阵推进之势。
纵是三万之众,然此刻鸦雀无声。朝阳的霞光似乎也被漆黑的战甲吸收,就连空气中似有黑色煞气飘荡。
“恐怕便是当年董卓的飞熊军,也差此军甚远!”
崔永贞暗忖道。
而最让他大受震撼的,是所有人目光中流露出的皆是果敢坚毅,以及掩藏在深处的狂热和崇拜——当然,这是对张伯礼的,崔永贞从不缺少自知之明……
“男儿纵横游四方,狂歌痛饮掩刀芒。
“玄甲旌旗遮蔽日,三万飞熊镇北疆。
“盾起能拒千军马,铁骑突出扫八荒。
“强弩横贯敌颅日,阵列凯旋见君王!”
被这铁与血的气氛感染,崔永贞情不自禁的吟出一首打油诗。
声音不大,但在场众将皆是高手,也有一些耳力好的飞熊军战士听到了崔永贞所说,将目光转移过来。
“你小子还会作诗?”雍胖子眼前一亮,两条大粗腿一磕飞虎韂,提马来到崔永贞身边,抡起大巴掌拍在崔永贞肩上,“老子听到了,不错不错,有老子当年的风采。”
“我爹可是虞皇,你确定要当我老子?”挨了一巴掌的崔永贞满肚子脏话,眼光瞥向无时无刻不在吹嘘自己的雍胖子,幽幽说道。
“啊这?!!!”雍胖子一张肥脸霎时雪白,身子一抖,赶忙收回巴掌,讪笑着看向崔永贞。
“殿……殿下,你刚才啥都没听到吧……”
崔永贞是着实不想搭理这个死胖子,白了他一眼,“看你的表现吧”。
“得嘞!”虽然崔永贞并没有做出正面回应,但在雍胖子的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