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也是很正常的，不丢人。

“你想去吗？”司年问沧於。

“阿年想去我就去。”

司年知道，小沧於虽然表面看起来冷淡，但是十分喜欢热闹。有时候无望山有聚会，他哪怕冷着脸也会参与其中。

有点像君王审视自己的臣民，是否过得安好。说起来司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孩子看起来像君王，可能是随他爹。

不过沧月冥可不是个冷淡的性格，他骄傲如火，喜欢用黑红的颜色装扮自己，而小沧於喜欢蓝白的配色。

一大一小两人走在梁河岸边，确实十分热闹繁华。除了那丫鬟所讲的食肆酒楼，游船花灯，还有歌舞画舫和满街的地摊商贩。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沧於是见都没见过。

司年看着沧於一个一个摊位的逛下去，不一会小手就拿不下了。

“放进乾坤袋里，想要什么就都买回去。”

“好。”沧於笑得灿烂，司年就慢慢跟在他身后。

她不是第一次来人间，那时候司年还是无法无天的小少主，因为去冥域找沧月冥没找到人影，就故意去他海晏阁大闹了一番，还砸碎了他珍藏的法器。

沧月冥回来见到的是被大祭司迦樱捆起来教训的司年，司年年幼，两下就被迦樱吓哭了。

结果沧月冥不但没有惩罚司年，反而为了哄她带她到人族逛了一圈，就像现在的司年带着沧於一样。

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在集市里闲逛，那个小女孩也是这样，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要买回去。

而那个男人也是在身后说：“买，念念想要什么都给你买。”

“阿年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沧於刚拿着一个好看的玩意，想给司年分享，就看到司年愣在那里，眼睛有些不清明了。

“小沧於，你说我们是不是都误会你父君了，他那日还让迦樱来保护我了。”司年想到白天裳华的话，她的月冥哥哥有在大婚前写信让迦樱来接她，他是不是并没有背叛自己。那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吾妻司年。吾妻司年。

沧於看着司年为别人不自觉的落泪心里难受，他觉得还不如沧月冥真的背叛司年了，哪怕他要替沧月冥承受司年心里的恨也好。

“害，我跟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嘛，你也听不懂。”看着懵懂的沧於，司年感觉自己很悲哀，仙魔大战他们都失去得太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阿年不要伤心。”

“好，我们要振作起来，我们要找到当年你父君和容瑾殒身的秘密。”如果裳华说得是真的，那似乎容瑾也是受害者。

能在上神背后下手的，谁有这个能力呢？或者说，谁是仙魔大战后的最终受益者。看来玉泽和神域，都藏着秘密，都需要去一探虚实。

“阿年就那么相信那个王妃说得话吗？她也许只是想让你帮她，她告诉你神域有秘密，又说只有王爷渡劫成功才能重开神域，这不是让你帮他渡劫吗？”沧於说。

“你怎么这么聪明？这清晰的思路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呀！”司年捏了捏小沧於的脸，那脸不知道是捏红的还是被司年夸红的。

不过小沧於不信任他们也是正常，毕竟对于他来说萧王府如同龙潭虎穴，对和王府有关系的人提高警惕是正常的。

司年倒是愿意相信他们，不是信任仙族，而是信任凤卿。

是凤卿历劫之前嘱托裳华和崇泽帮助自己的话，那一百年前崇泽的手下留情和如今的救命之恩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自己还欠他们一句感谢，不过万事都要留个心眼。

看来还是得从银蛇族下手查起，当年那场大战，小沧於的母亲霓云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这个胥染究竟又知道多少。

和谈之后，就要对胥染下手了，也不知道小沧於知道我要伤他的族人会不会伤心，伤心也没办法，正事要紧，不能心软。

逛的差不多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慢慢散步走回王府，手中的灯笼将两人的影子拖拽出来。

“阿年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的对吗？”小影子对大影子说。

“那可不一定。”大影子对小影子说。

“为什么？我会听阿年的话的。”

“可是你总有一天会长大的，长大了就不会听话了。”

“我长大了也会听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