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叠叠,霜落寒窗,门外与门内竟是一夏一冬的区分。
穆棱拉了拉领口,裹紧衣裳,哈出一口热气:“这天,怎得如此怪异?”
一旁的南珣把目光看向楚卿月:“你冷吗?”
楚卿月摇了摇头:“我想我们应该入阵了,还是一个远古的大阵,能够迷人心智,蒙蔽双眼,迫使人身临其境面对心魔。”
南珣看向一旁空空如也:“穆棱呢?楚姑娘可曾看见他?”
楚卿月应了一声:“往后走五步,我们在你身后,穆棱先一步被困入阵中了。”
收回放在穆棱头上的手掌,南珣的脸色白得吓人,全身痉挛的起伏着,后颈骨忽高忽低,缓了一口气,他吃力的起身,哑着嗓子问:“他全身都没有温度心跳了,是不是死了?”
楚卿月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看向南珣,伸出的手犹犹豫豫的又伸了回来:“殿下,他是神,神本来没有温度的。”
南珣蓦然抬眸,盯着楚卿月,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楚卿月避开他的目光,没由来的心慌:“穆棱只是困在阵中了,没死。”
南珣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渡过一小部分法力给穆棱,却发现他开始眉头紧锁,疼得满地打滚,甚至开始出现走火入魔的前兆。
楚卿月眼看不对劲一记掌打断了渡法:“没用的,你们术系不同你这样只会加快他走火入魔。”
南珣停手抬眸望着她,大有一副你有什么高见的意思:“那你说怎么办?”
楚卿月沉默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暴露,深深吐了一口气后,还是打算顺其自然:“这阵诡异,若你用术法强制抵御,自是可以抵御一阵,可术法总有虚弱耗尽,到那时阵法便会启动,拉你入心魔,而你又失了法术保护,便只能任人宰割。”
南珣点了点头,一副明了的样,在手心画圆,将指对立,术法一现,南珣只身前往穆棱所困之境。
楚卿月叹气:“……我还没有说完呢,急什么。”
白雪皑皑,大雪下过了一遭又一遭,路上的雪又覆了满满一层,少年一步一脚印,时不时的朝身后回望,彼时,身后的脚印已经被大雪掩埋,他朝冻僵的手心和手背上吹了几口热气。
“这雪,怎么那么大啊?”
“啪啪啪!”拿起靠在角落的门栓,男人咬咬牙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女人的身上,女人含着眼泪,硬气的连求饶都不曾有一句。
姐姐?穆棱朝声源跑去,没过小腿的厚雪让他没走几步便摔得吃了一嘴雪。
“贱女人!不过一旦粮食竟让你心猿意马跌倒在他人怀里?”愤怒的男人停下手中动作,捏住妻子的下巴狠狠一扯,女人整个身子不由的往前一倾。
男人漠然的看着妻子,嘴里不停的责怪着:“你是软骨头吗?还是哑巴,我自从娶了你来,你每日都是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女人拉起滑落的衣裳,理了理鬓边青丝,拍了拍膝下的灰尘,舒了一口气,起身道:“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男人丝毫不领情:“我李木不吃你这种贱人做的饭,滚,滚得远远的。”
十年事业成功早,万里鲲鹏得志秋,明日便是放榜之日,穆弟如此聪颖定能金榜题名。
他朝承恩泽,不受姊相胁,历嫌穷苦戚,不嫌富贵亲,穆招娣狠狠闭上了眼,嫁此泼皮无赖能使穆弟有上京赶考的钱财,可若是有一日,穆弟高中状元,李木从旁要挟,毁了穆弟的前途,她此生都不会心安的。
想起这些,穆招娣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抬起头直视这泼皮:“你打死我吧!”
李木闻言一怔,大声嘲笑了几声,一把薅她的头发:“你是我李家买来的洗脚婢,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就死了呢?”
头皮像被撕裂一般,穆招娣疼得泪珠子直掉,心中既无牵挂,穆招娣伸手回击,逮着哪里便咬,摸到哪里就抓,很快,李木浑身上下都是血痕牙印,抽出手后,李木拾起地下的门栓一下又一下的打到穆招娣身上。
一下又一下,穆招娣白色的衣裙上很快溢上一片腥红,李木依旧不肯放过,下手愈发重了起来:“贱蹄子,我看你还敢不敢,还敢不敢!”
闷哼声渐渐弱了下去,待到泄气后李木才骂骂咧咧的将被打得血肉模糊穆招娣翻过身。
“啊!!!”李木见辱骂没人回应,再看穆招娣身下一片血淋淋的,四肢都开始慢慢僵硬,从眼珠子里流出的血迹爬满整个脸庞,嘴角咧开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