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野从污脏口袋摸出极具年代感图片的大重九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唇边,俊面痞匪肆意道:
“不舒服?那千万可别是有了,再添一口,我可养不起。”
徐翠芬看着他再次揣进兜里的香烟,眼底泛着亮光道:
“呀,昭野抽这烟该有两块吧?这段时间厂里挣的肯定多,都抽上这烟了。”
温昭野太清楚她这话的隐藏含义,以往他回家,哪怕穿件像样的衣服都要听她来这么一句,然后第二天就等到了温孝建的涨生活费要求,
现在给厂里的人发工资,挣的多的一个月也就四五十块钱工资,
而她生活在乡下,一个月给三十生活费,粮食和菜都是自种完全不花钱,就这还是不满足。
他拎着一桶温水一桶凉水向堂屋走去,音色颇为不爽道:
“所以呢?是不是打算今晚在我爸耳边吹枕边风让涨点生活费之类的?”
徐翠芬面色流露出一抹尴尬转瞬化为为难,跟着走进堂屋,声音都带了几分无奈道:
“哎呦,我这也不是想让你爸过得好点,他现在腿成这样,我不得天天上街买点好的给他补补?这样一来,家里生活开销我一个女人确实顶不住呐。”
“买回来,进了谁的肚子还指不定呢。”温昭野将水放在堂屋,意有所指的话说完,
抬手夹下唇边香烟,于袅袅烟雾中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门口不服气干瞪着他的少女。
温娇韵美眸遍布火色,他来家这么一小会,不是说她脑子有病就是懒做好吃,要么就是不拿正眼看她,
她忍无可忍,鼻尖溢出浓浊喘息道:
“那你自己天天去买呗,买回来再亲自喂,千万别让我钻了空子,不然我给你厂子都吃破产。”
温孝建不想看到家里继续打算争吵,抬手拍了拍凉席,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引起几人视线投过来,他大声嚷嚷道:
“你说这些弄啥?她这么小的一个人能吃多少,赶紧洗澡去,我还想睡会哩。”
三人统一闭了嘴,温昭野拎着水走进另一间屋子,才发现自己原来的东西,全部被归类到了一角,
一室中间隔着碎花帘和大衣柜背面化作两室,而他的木板床正是处在门口位置。
他放下水桶,眉目泛着冷冽道:
“谁把我的房间弄成这样的?”
徐翠芬处在厨房,继续擀着白面,扭头朝门口喊道:
“娇娇这不是回来了么?一个女孩子家家总不能住在堂屋或者跟我们住吧,就想着在你房间摆了张床。”
去年建这三间平房外加一间厨房总共花了两千多块钱,而其中两千是温昭野掏的,现在连个房间都一分为二住在外间,心头极为不爽,
他眸色沉了沉,狠声道:
“我限你俩今天之内给我全部搬走恢复成原样,不然我全给你扔了。”
温孝建气的直拍凉席,叫苦连天道:
“昭野,咋跟你婶子说话的,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才高兴?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我容易么?好不容易找个老伴,你不知道懂点事。”
徐翠芬自打女儿走后,东西是一件都没舍得丢,全放在夫妻两人的屋子里,
温娇娇昨天挪东西的时候,就不断和她确认,就是怕乱动别人东西,惹的人不快,还要来回折腾,
最后得到再三保证才开始动工,虽然多数是徐翠芬在忙活,让她坐那里歇着,但也算是陪着等了半天,
她看着温昭野的脸色,抛下手中搓洗一半的衣服,洗净泡沫道:
“算了,算了,都是我的错,我住堂屋,妈把我帘拆下来。”
“那咋行?我闺女这么大的人了,咋能连个房间都没有。”
徐翠芬制止住她准备进屋动手挪东西的动作,扭头,眸底瞬间泛着泪光,为难地望向温孝建道:
“当家的,你倒是想想办法呀,咱们娇娇可是个女孩子呐。”
温孝建面容老实巴交,叹了口气道:
“行吧,娇娇大了,昭野也大了,住一间屋确实不大合适,还是咱老两口搬堂屋住。”
闻言,温昭野胸腔充斥着天塌地陷地怒火,摔门而入,巨大的关门声中掺杂着一声冷沉低呵:
“算了。”
温娇娇心底也憋着火,她堂堂一个花不完钱的大小姐,穿这鸟地方就算了,
关键还占了这么个出门得走下水道的身份,这还不算完,家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