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消解孤单的方式罢了。
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他走进洗漱间用水打湿了脸,照着镜子刷了牙剃了剃胡须,看着挂在自己眼眶下面憔悴的熊猫眼,叹了口气。
脑袋止不住的疼,黑眼圈也乌青得吓人。
打开水龙头,边叹气边往脸上扑了扑水。
忍不住在心里责怪自己昨晚的放纵。
是和朋友一起高兴才喝的,总比因为工作被迫和什么陌生人喝的舒服、喝的开心。
他这么说服自己。
擦擦脸就出门去吃个饭吧,懒得给自己做了。
还没来得及计划下一步,门外就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郑大贤匆匆忙忙地攥着毛巾跑去开门。结果脚下一个不稳,在玄关的位置狼狈的摔了一跤。
摔的疼了,就一下子站不起来。
干脆坐在地板上疲倦的问:
“谁啊?”
“是我。”
耳熟的声音,他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为了探寻答案他一鼓作气爬起来,走到家门口,俯下身子趴着猫眼仔细看了看门外的情形。
门外是浑身被淋得湿漉漉的刘永才,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郑大贤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担心的推开门。
之前隔着花花镜一样的玻璃猫眼,其实看的不真切。
现在撕开了那层模糊,眼前人的脆弱清晰可见。
他小鹿般的杏眸蒙着一层薄雾,几缕头发无力的耷拉在纤弱的肩膀上,身子也因为寒冷而控制不住的发颤。
郑大贤只是看着他这样子,就觉得可怜。
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怕因为不知情说了不和气氛的话。
只好先沉默等他说些什么,可刘永才却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也一句话都没说。
两个人就这样诡异地对视了好长时间。
郑大贤感觉刘永才的眼里有很多说不清楚的东西,像希冀,像失落,甚至像害怕……
这眼神像泥潭,陷入其中的人难自拔,还容易拉上别人共赴沉沦。
郑大贤愣了好一会儿才从那眼神里一点点抽离出来,愣愣地拿起手中的毛巾盖在眼前人头上。
“怎么淋着雨过来的?快擦干,不然要感冒的。”
就这么一句话,却像咒语一样有着独特的奇效。
刘永才那双雾眼里突然泛起了决堤般的泪水,抱着郑大贤痛哭了出来。
眼泪如果是无声的语言,那他此刻一定有很多想对郑大贤说的话。
可怕的悲伤,郑大贤心想。
那溢出的悲伤快要连带着淹没本就不那么幸福的自己了。
他背心上现在占满了水渍。
他却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
是刘永才身上的雨水,
还是刘永才落下的泪水。
只好拍拍他的背,柔声的哄着。
“怎么还跟小孩一样,有什么事情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吧。”
这话似乎像定心丸,安抚好了埋在他怀里的人。
刘永才不再抽泣,端起手擦了擦几汪眼泪。
但是袖子上的雨水却又不听话的粘在脸上,平添了几分狼狈。
郑大贤无奈的摇摇头,轻轻推了推刘永才的肩膀,让他走进浴室。
转身去衣柜找了自己多余的t恤和裤子,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和外面的雨声相交叠,引得郑大贤直出神。
也不知道永才怎么了,哭的这么伤心。
是遇到什么讨厌的人了?
还是遇到什么烦恼的事情……
边胡思乱想边脱下身上沾湿的背心,换上了干爽的T恤。
刘永才围着浴巾出来凑巧看见郑大贤露出又迅速盖上的小半截腰。
眼神就钻进去,伴着衣服的褶皱窥见他背脊宽阔的线条。
好奇地走到他身后,戳了戳他根根分明的脊椎骨。
“你比以前壮多啦!”
郑大贤刚准备把衣服递给他,被这话弄的莫名其妙。
“昨天不是刚见过,一天能有什么变化?你是不是喝糊涂了。”
用毛巾拭了拭他沾着水珠的小脸。
“别闹了,快换你的衣服吧。”
从指间传来的触感让郑大贤想起自己刚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