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难堪而尴尬的困境,琼斯尽管有些发懵;但还是很快想到了推脱的借口。
“事实上,我想我还需要考虑一会。”琼斯说,“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寄托我的哀愁,用一点时间来过渡生活。”
“我也从多丽丝那里听说了。”艾迪双手抱胸,说:“深感遗憾,要我说,都怪那些贩卖毒品的人渣,要是当时多丽丝能早点赶到那条巷子里,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啊?”琼斯疲于应对,“啊,啊,是的,没错。”
多丽丝一天以内撒的谎,恐怕要比十只魔王松鼠一天储存的松果还要多了。琼斯这样想。
“这样吧,你要是考虑好了,就到贝克街来找我吧;打听我的名字就行。”艾迪说完,便径直走了,对琼斯似乎毫无防备。
又是贝克街,琼斯更确信这条线索的可行性,而且艾迪和巫医必定存在某种联系。现在他应该尽快回到侦探社,多丽丝跟他承诺过,先去同艾迪见面,之后就告诉他关于马尔科姆家里两具尸体的情况。
虽然多丽丝的承诺并未全都能够兑现,琼斯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回了家,在路上,他不断提醒自己顺路去买菜,不然克莱尔起床时就该饿极了。
在琼斯与艾迪会面的4个小时前,朱迪走进审讯室,看到了无精打采的警员和同样无精打采的嫌疑人。
“问出来了什么?”
“的确是他和他的朋友带走了马尔科姆。”那个警察说,“一个男人雇了他们三个,将马尔科姆带到了贝克街的一家民宿。”
“贝克街184号.”警察又说。
“那个男人,有任何描述吗?”
“瘦高个,年轻,蓝眼睛。”
“名字呢?”
“那个男人雇了他们三个时,没有其他人,也没有透露姓名。”
“还有一个跑掉的家伙呢,追回来没有?”
“那孩子追丢了,灰头土脸的,在工位上坐着呢。”
朱迪又仔细看了看这个昨晚捉来的嫌疑人,并没有怀疑这些证词;毕竟她从警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经得起吓唬的小混混。
要是稍微有些胆识,也不至于只能当个混混了吧?但当个混混也没什么不好,不论谁都知道舒适区有多舒服。朱迪这样想。
当个混混倒也比我强,混混闯了祸还能跑掉或者低头找靠山,我呢?天天赶趟查案子,生怕哪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人一枪杀掉。朱迪这样嘟囔一句,又打起精神去看看那两具尸体。
但正是这个往坏蛋枪口上撞的工作,让朱迪为之着迷。
再次走进停尸间,验尸官还是那两位鸟嘴医生,从病床上两具尸体上崭新的划痕看得出来,两位医生已经通宵进行了基础的尸检,正在坐在一边休息。
女法医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皮外套,靠在温暖的窗户边昏昏欲睡;男法医正在给自己和女法医冲泡咖啡,他的眼睛和动作充满疲惫。
“有得出什么结果吗?”朱迪不太想打扰他们,无奈案子在身。
“她们俩死了很久了,起码有两个周。”男法医没有停下手中的咖啡活,说。
“其中一个的致命伤与巫医的那些案子相同,在腰腹部开膛的长长一刀。”他顿了顿说,“另一个是多个伤口伤及动脉,导致的流血过多而死。”
“多个伤口,会是内行干的吗?”朱迪问。
“像是个初学者。”男法医回答,“手法青涩,但拥有基本知识。”
“要我说,切割处可比之前曼迪小姐的漂亮多了。”
“凶器呢?”
“手术刀,和以前一样。”
朱迪沉吟:“你觉得为什么两人伤口不同,并且只有一人被剖腹?”
“那就是你身为警探需要判断的事了。”男法医耸耸肩,端起两杯咖啡。
“你要喝吗?”他问。
“嗯啊。”朱迪点头。
“啊?”男法医一愣,“我就是客气客气。”
“那就帮我也泡一杯。”朱迪斩钉截铁地说,“能够识别她们俩的身份吗?”
“我们没有找到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衣服也被证明是死后因为未知的原因套上的。”男法医把女法医叫醒,把其中一杯咖啡递给她,
“现在你得请人来画像,贴在外面,让大家看看有谁认识他们俩。”
“好吧。”朱迪双手叉腰,说:“尸体身上的捆绑痕迹,能不能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