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警官下意识一脚踢到这个男人的身上,想要推开他;这个家伙仰面向上,仍在发出“呕呕”的声音,警官观察四周,便看到厨房的小小后门;与其说门,不如说是几个脆弱的木板做的篱笆。
警官瘸着腿去开门,从缝隙中看到门被从外面被拴上了;他没有试着去推,索性深呼吸,往后退两步,全身一用力,给门来了一记160磅的肉蛋冲击;可怜的门被他撞个粉碎。
右腿受痛失力,警官再次摔在地上,双手支撑自己爬起来;门后是一块菜地,点点月光洒在泥土和西洋菜里,哪还有毒圣骑士的影子?扶着墙站起来,走出门去,警靴一下就陷进了地里;想要抬起腿来,一个不稳当就跪下了。
接着便是菜地右边传来了马蹄声,毒圣骑士骑着马英姿飒爽,巫医被丢在马屁股上;警官当机立断,开枪射击,伴随着火药的巨响;毫无疑问的,他没打中。
“警官,轻点走,就能走出来了!”他对警官喊了这么一声,便在月光的爱抚下疾驰而去。留下的只有清脆的马蹄声和巫医的呕吐物。
菜地里的警官气急败坏,想大声骂出来,嘴张了半天,还是没有吼出来;叹了口气,扶着墙走回房子,这个家伙还在呕吐,警官又踹了他一脚,让他趴着吐,免得被自己的呕吐物溺死;随后便从前门走回路边,本想要走回巫医的房子,又不放心厨房里的男人真的是通缉犯。他想了想,哈维在楼顶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于是在路边地上坐下,一边等待朱迪的援兵,一边感受自己的腿有多疼。
毕竟他并不知道16号一楼客厅里还有三个人,以及一滩氯水。
在警官跳下楼时,一楼第一个醒来的是沃森,他被警官摔出的巨响惊醒,醒来时很是迷茫;他没有看到巫医,但他闻到了氯气,呛得他非常难受,开始不住地咳嗽。
他想要回家,他先用力推了推艾迪,见艾迪没有反应;又去推了推大个子,见也没有反应;又去推了推艾迪。他推的很用力,让艾迪摇头晃脑、翻来覆去,连他嘴角的哈喇子都晃掉了。好不容易把他摇醒,艾迪揉揉眼睛,便剧烈咳嗽起来。
艾迪被辣出了眼泪,他屏住呼吸,看向地上的氯水,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想要站起身来,却又动弹不得,他看到沃森时有些惊讶,他不明白沃森是怎么推醒他的。但也来不及多想,就拼尽全力冲沃森吼:“去开门!”
声音很小,语气里尽是无力。沃森没有听清,愣了一下,又继续去推大个。艾迪连抬头的力气都使不出来,“门,去打开。”他只能吐出两个词。
这次沃森听到了,他双手抓住沙发的扶手,顺利站了起来;“啪嚓”一下就摔下来了,还把大体老师也摔了下来,肠子被重力拽出来,流到沃森的身上;沃森并没有害怕,双腿没有知觉,他就用双手爬。
不到两米的距离,沃森爬了半分钟,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艾迪拼命想要动弹,身体回应他的只有手脚的微微颤抖,想要喊沃森离开这里,嗓子却也使不上劲,发出的声音又尖又细;耳朵能够听到沃森的双手不断摩擦地面爬行的声音。
在艾迪的努力下,下巴终于能够动弹一点了,他就用下颚牙玩命打上颚,想要自己的脑袋能够动弹哪怕一点,让自己看看沃森的情况。与此同时,沃森和地面的摩擦声越来越少,越来越弱。
很快,声音消失了。艾迪非常害怕,他害怕沃森可能出了什么事,害怕他已经失去了在地上爬行的力气。
看不到时间,艾迪只觉得恐惧击溃了他,下巴的努力似乎徒劳无功,不得不喘气时,吸入的氯气不断摧毁着他的呼吸系统,窒息感和恶心感姗姗来迟;更可怕的,是伴随而来的幻觉,他看到自己被充满了生活垃圾的污水逐渐淹没。
他的身体本能的在污水中搏斗,试图力争上游;但这抵挡不住污水的水平面渐渐上升,他看到一楼的家具都被污水冲毁了;在污水终于上升到他的鼻子时,他的身体咳嗽了一下,脑袋歪到一边。
这个喷嚏让艾迪成功看到了沃森,他双手都是氯水腐蚀出的点点皮肉,倒在氯水里,已经不再动弹;艾迪双眼瞳孔放大,心情谈不上惊讶,更多的是恐惧与绝望,现在他最害怕的,是一会有人来到这里成功救了他。
沃森拼尽全力都没能拯救自己,两人却要阴阳之隔,这是艾迪最害怕的。
墨菲定律由爱德华·墨菲提出:“如果一件事有可能被做坏,让他去做就一定会更坏。”
艾迪看到,门口不远处出现了两个穿着黑袍的人,两个人在确认了别墅的门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