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在看到馆长提供的照片后,百分百确定母亲是被人虐杀致死。
收集线索的道路漫长,不过多年的蛰伏已经让她习惯了这样的进程,欺辱过母亲的人,她会一个个揪出来。
目前线索卡在馆长说的男人身上。
虞歌让手下继续调查,她则专心研制新的药丸。
价值百万的药材被丢在一个平平无奇的石臼中研磨,直到看不清形态才停下来,她又往里面加了不少东西,最后将这些全部熔炼成几颗黄豆大小的药丸。
“啧,浓缩就是精华啊。”
她将药丸收进袋子里,又端上炖好的药膳,轻车熟路的按响对面的门铃。
门拉开,穿着牛仔外套的小包子跌跌撞撞扑进她的怀里,奶声道:“漂亮姐姐,抱抱。”
才两三天不见就感觉过去了很久。
虞歌把砂锅举高,“宝贝,小心点别烫到了。”
她是真怕汤洒出来。
小家伙的脸这么软嫩,非毁容不可!
虞歌拖着脚把孩子带进去,感觉身上挂了个树袋熊,还挺可爱。
放下砂锅她才注意到孩子脸色不好。
她习惯性地捏起手把脉,“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下雨了。”小包子的声音很轻,脸比刚才又白上几分,浑然不复往日的活泼可爱,像个脆弱易碎的瓷娃娃。
虞歌想到他的心理疾病,半蹲下来,柔声道:“不喜欢下雨天?”
“嗯。”小宝点头,同时抬手捂住耳朵,表情略显痛苦。
在他眼里,那些水都是红色的,像血一样,很可怕;还有打雷的声音,像人在喊叫,不断地挣扎,很痛苦……
虞歌察觉他的心理问题远比之前猜测的严重,如果不及时介入治疗,可能会往人格分裂或是自闭症方向发展。
这件事得找个时间跟陆年深谈一谈。
虞歌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给你炖了番茄牛腩,一会儿吃好不好?”
“好耶!”小包子的脸上勉强浮现点笑意。
他真的很喜欢吃虞歌做的饭。
很香,而且有妈妈的味道。
以前妈妈也会给他做很多好吃的,可惜……爸爸妈妈都不在了。
小包子瘪了瘪嘴,努力克制住这股窜上心头的难过。
“陆少呢?”虞歌环顾四周,没看见人。
小包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道:“小叔在书房,腿疼得动不了,我按摩也不管用。”
“我去看看。”她又摸了摸孩子软乎乎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才起身去房间。
书法窗帘紧闭着,连灯都不开,视野阴暗。
虞歌适应了十多秒。
她循着微弱的光源靠近坐在轮椅上的人。
“给你带了点好东西。”她把做好的药丸丢给对方,同时拉开房间的灯。
虽然很想尊重对方的这个癖好,但按摩和针灸总不能摸黑吧?万一扎错地方,直接无痛送去火葬场。
陆年深眯眼看轻飘飘落在腿上的东西,“这什么?”
他打开闻了闻,“药?”
但和心丸的味道不太一样。
虞歌熟练的打开银针包摊在书桌上,一边挑针,一边道:“为你的腿疾研制的,不及心丸那么神奇,但对症下药,能帮你修复坏死细胞重塑骨骼,两天一颗,吃完跟我反馈效果。”
她举着银针站在轮椅前,这个姿态略带俯视。
半开玩笑道:“一个积极的患者,此刻已经主动挽起裤腿等待医生治疗了。”
陆年深那黯然的脸庞上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凄然之色。
他摊手,嘴角挂着勉强的笑意,“我的尾椎也是瘫痪的,弯腰对我来说很难,要不让阿阮进来替我挽裤脚吧?”
“拿着,我来。”虞歌把针塞给他,弯腰流利地卷起裤腿,露出他那双满是伤口的青紫色小腿。
今天主要扎的就是小腿,因此不用卷太高。
陆年深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嘴角,“真是麻烦你了。”
“小事。”虞歌开始施针。
这次她挑选的穴位有些偏激,好几针下去陆年深都是有感觉的,但他会演,非要装出一副完全没感觉的模样。
虞歌忽然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难道是学艺不精?不应该啊,比这还复杂的病她都能轻而易举治好。
小小腿疾根本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