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陆年深原本想消失十天半个月,看公司能动荡到什么程度,顺便敲打那些股东,别异想天开扶持旁系上位。
这个世界没了陆年深照样转,可陆氏没了陆年深,那就不好说了。
从昨晚开始,公司的股票虽然没有继续往下降,但也没有回温的迹象。
一切都在计划当中,唯一的变故是陆老爷子忽然回国。
他们只能提前离开村子。
白姨舍不得他们,抹着眼泪告别,又往后备箱塞了许多吃食。
村里有跑城乡线的司机,只要给钱,送到哪里都可以。
回去路上,陆年深脑子里已经有新的盘算。
车辆经过北观名邸,司机停了一会儿。
唐甜甜带着乐队的人搬后备箱那堆土特产。
看见虞歌没事,她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简单询问小包子的情况,确认他这周在幼儿园上课一切正常,也很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陆年深阴云密布的脸上勉强润色几分。
时间急迫,他没时间去看孩子,只能拜托唐甜甜继续照顾。
话说到这里唐甜甜才意识到不对劲,她诧异的看向后座那个纹丝不动的人,“鱼鱼,你……”
“我晚点回来。”虞歌甚至没有多做解释。
唐甜甜也习惯了她这样,“行吧,你们两个都注意点。”
轿车启动时,隐约听到了女大不中留几个字,虞歌表情微讪。
穿过繁华的街区,半小时后,车停在陆家庄园门口。
陆年深一只脚迈下车门,“确定要跟我进去?”
里面可是腥风血雨。
“就当是,见世面吧。”虞歌不以为然的耸肩,推着他下去。
她确定周边无人才从包里摸出一小块粉饼,在对方脸上胡乱的压了几下,“衣服再扯扯,还有你这嘴,都叫你少喝水,盖上去的粉底都蹭掉了。”
白姨家的伙食好,两个人被养得红光满面,完全不像逃荒的,最后没办法,只能借点化妆品遮掩。
做戏做全套,陆年深拽开衬衫的两颗扣子随手丢进排水口,露出大片胸膛,内里是交错的伤口与血痕,触目惊心。
他在虞歌的搀扶下按响门铃。
管家看到狼狈的二人,吓了一跳,连忙去通报。
下一秒,沈之洲冲出来将管家拦住,“徐叔,我带少爷进去就行,您别掺和了。”
“……好。”管家犹豫两秒,点了点头。
沈之洲看两人宛如难民的装束,眉心直跳,“不是说不严重吗?”
“演戏。”
“不愧是陆爷!”
他狗腿了拍了句马屁很快又严肃道:“回来得刚刚好,前院已经吵起来了。”
大门往里走还有一段距离。
他赶紧汇报情况,“现在大家都觉得你已经死了,陆董在逼老爷子交出公司的经营权,甚至想吞并您手里的股票。”
短短五天时间,公司的人已经换了一波,即便是老爷子回来也控制不住场面。
这些人表面上奉承,背地里早就和陆炳山串通一气。
陆年深表情幽深的看着大门紧闭的庭院,“还真是沉不住气。”
随即冷笑,“我要是再不回来,怕是整个陆家庄园都成他陆炳山的了。”
沈之洲继续往下说,“头几天他们还做表面功夫,说愿意配合调查排除嫌疑,但我按你您说的做了以后,陆炳山就露出真面目不装了。”
他们最后通话那天,陆年深交代了任务。
这也是陆年深一直藏在手里的底牌,在大哥还没去世前他就一直与香港某家上市企业的管理层有来往,互惠互利近两年,他帮老总处理了不少事,关系不错。
老总提过可以合作,那时他就留了心眼表示不着急。
合作,总会有机会的。
车祸后他韬光养晦,但与老总的联系没断,还发现点有趣的事。
陆炳山也在接触这家公司,可惜老总看不上。
目前为止,还没有企业够格,越是这样,陆炳山才越积极的想促成合作,他才有资本在公司正面叫板老爷子。
沈之洲办的事就是联系老总,让老总表达想跟陆氏合作的意向。
消息一出,陆炳山在庄院就差横着走路了。
放眼整个公司只有他跟老总接触过,这明显是认可他的手段与能力。
陆炳山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