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时在陌生的房间。

她掀被子时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儿。

这是谢景言身上的味道，医院常有的消毒水混杂着淡淡松针味，如他本人一般清冽干净。

虞歌下床，摸黑走出卧室这才得以看清公寓的全貌，黑白色调的简约装饰，随处可见的人体模型以及整面墙的医学类书籍。

“醒了？”谢景言温润斯文的声音响起。

他端着水走近，顺势递过去，“刚倒的水温刚好。”

虞歌正是被渴醒的。

她开口，嗓子疼得发出是声音只能点头致谢。

谢景言看了她良久，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你觉得你奶奶的死有蹊跷？”

“嗯。”

虞歌自鼻腔发出一个语调，随即放下水杯，低声道：“我要回去一趟，今天谢谢你。”

昨晚她就该去虞家的，只怕现在证据已经被销毁得不剩什么了。

谢景言紧随其后，“我送你。”

“不用了。”虞歌站定，看着他道，“今天早上已经很麻烦你了，不用陪着我，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不等对方回答她就快步离开。

谢景言站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出神。

还是被拒绝了。

他轻扯嘴角，关门回室内。

虞歌赶回小洋楼。

如他所料，家中早就收拾干净了，昨天警察来过，但虞家三人都异口同声的表示是老太太自己摔下楼的，他们都不知情。

虞崇年率先开口道：“小歌儿，老太太去世我们也很难过，谁都不想看见这样的事发生，你整理一下情绪，这两天给老太太开个追悼会吧。”

她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个人，当然也不会错漏他们脸上的丝毫情绪，冷声开口：“我已经联系法医了，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吧。”

“尸检？你疯了吗？！”许华惊呼着喊了一声，像看怪物似的盯着她。

这太残忍了！

虞崇年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狠心，吹胡子瞪眼道：“那可是你的奶奶！你怎么忍心？我不同意！”

他拍案而起，似乎真的在为这件事生气，为了拉拢家中的人，直接点名字道：“亦欢，这就是你说懂事的孩子？她这不是存心让老太太不安生吗？”

“哥，我也觉得妈不会无缘无故摔倒。”虞亦欢这次没有和他站在一起。

她当然知道让法医做鉴定很残忍，可她也想知道真相。

“你！”虞崇年更气。

面对他的怒火，虞亦欢选择沉默，她身旁的虞欣一句话都没说，始终低垂着眉眼。

虞崇年绷着略带皱纹的脸，试着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道：“总之这件事我不同意，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把老太太送去检验。”

“嗤。”

虞歌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不客气的嘲弄出声，“你不同意也没用，人活着的时候你不关心，这会儿说我狠心？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一时间，客厅内鸦雀无声。

虞歌再次扫视众人，“这几天谁都不许离开家半步，谁要是敢走出去，谁就是嫌疑人，我会立即联系警方进行抓捕，想蹲局子的大可试试。”

她这话针对的不仅仅是虞崇年等人，还有虞家的一众佣人保姆。

没有洗脱嫌疑前，这些人都不能轻易放过。

当晚，虞家就被重重包围。

虞崇年怒不可遏，却又无计可施。

起初的几天，佣人们还能各司其职工作，随着时间推移，气氛越发紧张，加上警察频繁进出谈话，佣人们开始慌了。

他们只是想挣点钱，不想像犯人似的被困在这里。

太压抑了！

有人受不了先一步开始吐出实情。

“那天我看到二小姐去老太太的房间了。”

“对，我也看到了。”

“老太太似乎不太开心，然后两个人就朝着要去找老爷，我在储物间都听到吵架的声音，等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老太太倒在地上都是血……”

佣人们七嘴八舌的说，大致意思都差不多。

虞欣顿时慌了，“你们胡说，你们这是在诬陷我！我只是和她拌了几句嘴而已，我才没有去她房间，她后面下楼摔倒跟我更没有关系！”

“反正我们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女佣小声嘀咕着反驳她。

虞欣气急败坏，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