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破坏过现场并清洗了血痕,但他不够专业,不知道血迹是可以通过特殊药水重新展现出来的。
血脚印踏过血泊一路跑向二楼,最后消失在靠窗外榆木的书房门口。
这个房间是公用书房,所有人都可以进出,但脚印很小,经过勘测与估算大概是37码的女士鞋印。
有了这个结果范围再次缩小。
虞家所有穿36-38码鞋子的女性都被留下来挨个审问,其中包括虞欣和许华,她们都是37码的脚。
嫌疑人共五个,一个做饭阿姨,两个负责打扫的女佣,还有就是许华母女。
做饭阿姨年纪大了,听到自己还是嫌疑人,吓得腿都软了。
她一屁股坐地上,颤巍巍道:“虽然是公共书房,但我们做佣人的也不敢随便进去,而且我就是做饭的,更不可能上二楼。”
另外两人也急着道:“每天打扫书房的时间和人都是固定的,管家那里有值班表,可以看,跟我们也没关系,况且那天我们出去采买了,根本不在。”
她们都有合理的理由,只有许华母女未开口辩解。
虞歌道:“你们跟警方如实反应情况,是不是清白的很快就知道了。”
她和警方对了个眼神,几个有嫌疑的人很快就被带走单独问话。
虞欣全程拽紧许华的手不愿意松开,最后被强行剥离,她的情绪也开始崩盘,开始对警务人员拳打脚踢。
“欣欣,别闹脾气!”许华心惊胆战的拉住她。
袭警的话,情节可就严重了!
最后虞欣被警方强行带走,谁劝也不管用。
调查还在继续。
盘问由警方负责,她去了二楼的书房。
里面也许还有什么线索。
虞崇年紧随其后,顺势关上门。
“你一定要闹得鸡犬不宁才肯罢休吗?”
“这只是刚开始你就熬不住了?”
“什么意思?”
“我不在乎鸡犬不宁,我只要真相。”
这话引得虞崇年火冒三丈。
他忽然觉得眼前亭亭玉立的人十分陌生,已经无法再和记忆里的小女孩重叠了。
这十多年,到底是弥补不了。
虞崇年忽然觉得身心俱疲,颓唐的坐在红木椅子上,无力道:“你想闹就闹吧。”
他善于审时度势,当然也看得出来,自己无法再和虞歌抗衡了。
虞歌觉得他的话很可笑。
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闹完就过去的事。
她还是那句话,“我只是要一个真相。”
不管为了这个公道要付出多大代价她都会坚持,直到真相大白那天。
这话不知怎么忽然刺激了虞崇年,“公司也是你奶奶的心血,你就不管了吗?你和你妈妈一样自私!”
“妈妈要是像我这样,也不至于死不瞑目。”虞歌不咸不淡的将话推回去,然后开始在书房里翻找。
虞崇年在这里并不影响她,反正不自在的也不是她。
那双带血的拖鞋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审讯结果出来,做饭阿姨和两个女佣确实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但许华母女没有。
时间又过去一天,警方忽然告诉虞歌,许华招了。
她承认是自己推老太太滚下楼,她愿意承担一切法律责任,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许华详细的说明自己的犯罪全过程,几乎找不到漏洞。
她被警方收监。
虞家的封锁也在今天解开。
经此一事,虞欣越发沉默寡言,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
虞歌表明认可了这套证词,背地里依旧在调查。
她不信虞欣是无辜的,而且许华想从她这里获得钱和好的医疗条件,更不可能去招惹老太太,疑点太多,漏洞也多,但她的证词又十分完美。
想翻案太难了。
虞歌回到医院的太平间。
她没有送奶奶去做司法鉴定,她不忍心,那些话都是诈虞家人的。
谢景言再次出现。
他已经习惯了出门时多带一件外套,他知道虞歌需要。
“虞歌,奶奶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谢景言蹲下来视线与之齐平,声音温柔,“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够,那我陪你一起找到真相,好吗?”
换做别人也许就沦陷进他的温柔乡,虞歌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