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陆年深的舌尖轻顶上颚，声音涩然道：“你为什么最近总躲着我？”

奶奶出事没有联系他情有可原，但为什么后续跟警方调查凶手也回避他？宁愿跟谢景言同进同出都不回他信息。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没有。”虞歌回答得飞快，好似这样就能掩饰情绪。

陆年深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他往前迈步，拉近距离，低声问道：“是因为爷爷跟你说了什么吗？他的话不重要，你不用放心上。”

虞歌面对穷追不舍，只能道：“跟陆爷爷没有关系，是我最近心太乱了，我需要自己一个静静。”

看他还要追问，虞歌蹙眉往后退，“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

这话带着微不可闻的崩溃。

她很累，甚至没有跟人交谈的心思。

还有很多事等着她。

她每多看陆年深一眼，就要陷入两难的抉择中。

陆家是她唯一可以利用的资源，可她和陆年深是出生入死的关系，她不忍心……

利用谁都可以，但陆年深太特殊了。

她没有想好该怎么办，所以只能躲避不见。

大概是这样疏远又漠然的态度也刺激到了陆年深。

他拧眉道：“我逼你？这样的聊天也算逼迫吗？那你和谢景言又是怎么回事？你多少天没回家了？这是你的家吗？”

为了虞奶奶的事，他推掉了许多工作，他到处打听消息，这些虞歌看不到就算了，还觉得他是在逼迫？

谢景言又做了什么？

他大概是气急，质问道：“是不是在你心里,我连谢景言都不如？”

“你们不一样。”虞歌头更疼。

陆年深口不择言，“有什么不一样？他家可以夜夜留宿，我家不行，这种不一样吗？”

说完他瞬间懊恼的垂眼，“虞歌，我不是……”

虞歌沉默几秒，忽然对上他的视线道：“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随之而来的是更长久的沉默。

陆年深嘲弄的扯动嘴角。

他道：“虞歌，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但不代表真的把你放心上，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以后不会再管你的事情，也不必再联系。”

“好。”虞歌点头。

她迅速上了一辆出租车。

关门之际，她听见手骨砸门的声音。

出租车经过库里南，改装过的门板凹进去一块，隐隐能看到血痕。

虞歌闭眼，鼻尖酸得不行。

她没回公寓，直接去了工作室，顾壹和唐甜甜都在。

虞歌这半个月瘦了十多斤，原本匀称的身材现在处处见骨。

“鱼鱼，你怎么……”唐甜甜心疼得直哭。

顾壹也是欲言又止，但还是先说正事，“老大，许华进去了，保释不出来，这个我已经查过了，只能通过翻案才有机会。”

也就是说，如果虞歌这边不松口，别人花多少钱都无济于事。

唐甜甜脑子比较直，“这不是好事吗？”

“总觉得不对。”顾壹想不明白，但他的直觉很准。

虞歌灵光一闪想到什么，忽然冷笑道：“难怪主动进去，她猜到我不会让她关太久。”

她们之间有利益合作。

如果虞歌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就必须把人弄出来。

顾壹恍然大悟的同时又不解道：“这不是变相坐实了虞欣就是凶手吗？”

“警方又不知道。”唐甜甜嘀咕一句。

顾壹脸色难看，“我们不会就这么被耍了吧？”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唐甜甜实在受不了这样低沉的氛围，她挥手道：“明天再说！”

“鱼鱼需要休息！”

再这里下去，虞歌也要进医院。

顾壹看外面天色，“今晚在工作室休息吧，我去外面守夜，你们有需要就叫我。”

他抱着被子去前台待着，把两个房间都留给女生。

虞歌洗完澡躺床上，她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忽然有什么从眼中溢出来。

指尖抚过眼角，是晶莹的泪。

唐甜甜也是这个时候爬上床抱住她的，“鱼鱼，有什么事跟我说，求你了，别这样，我看着很难受。”

她们自小认识，她太了解虞歌了！

“甜甜，我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