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年深坚定的站在雨中,之前打理过的发型已经被雨淋得杂乱,乌黑的发下塌压在额头上,几缕落在眼前,他身上还穿着开完会没来得及换下的西服。
这副模样虞歌实在做不到视而不见。
她拿上雨伞飞快下楼。
前台沙发椅上的顾壹早就睡得昏天黑地,根本没意识到有人出去了。
虞歌撑着伞跑向雨中,“你这样会生病的!”
“不这样,你怎么愿意见我?”陆年深笑得有些漫不经心,看她的眸子却满含深意。
虞歌一噎,扭头不说话。
见状,陆年深又道:“准备一直站在雨里聊天吗?”
虞歌想带他进写字楼,但他动作更快,拉着人往车上去了。
后座的门一拉开,虞歌就看见躺在垫子上的黑色雨伞。
“……”有车有伞还故意淋雨。
这心思不言而喻。
虞歌绷着脸不说话也不想理他,齐昀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个男绿茶。
可她还是忍不住心软啊。
想到这里,虞歌也觉得自己没骨气。
陆年深也不顾身上的水痕,率先打破沉默,“今天是我说错话。”
他只是生气虞歌对他的态度以及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隔阂,那些狠话他刚说出口就后悔,可惜人已经走远,他找了好多地方才打听到人在工作室。
虞歌闷声不答话,头转得更用力,一双眸子盯着窗外不看他。
身后是一道无奈的轻叹,紧接着声音如惊雷般在虞歌的耳畔炸开,“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什么?”虞歌扭头,下意识出声。
她其实很想装糊涂,但对方的眼神太认真了。
陆年深的双手扶上她的肩膀,不给她再躲避的机会,“虞歌,就算你真的想利用我,我也不会生气。”
总比老死不相往来好。
虞歌怔愣住,茶色的眸子甚至有一瞬的颤抖。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垂眸嘀咕:“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顶着长刀削斧凿般的脸说着深情的话,总觉得与他的人设违和。
陆年深继续道:“爷爷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我知道你在调查的关于你母亲的死因跟陆家有关,我愿意帮你,也请你相信陆家,相信我好吗?”
他看到了虞歌的动摇,于是更加坚定道:“不论如何,我都会陪你查清真相。”
“你没必要……”
“有必要!”
“……”
“还是说你觉得谢景言比我更值得信赖?”
“你怎么又提他?”
“因为我在吃醋啊,你看不出来吗?”
“……”
虞歌再次怔愣的看着他,确定这话不是故意揶揄人的玩笑,她忽然觉得车内好闷,她块喘不过气了,脸颊的温度也在不断攀升。
如果此刻有镜子,她就能看到自己如螃蟹熟透的通红脸蛋。
还好此刻车内光线昏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借着这份朦胧她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份难得的悸动。
陆年深察觉她的烫意,再度莞尔。
还好,也不是全然无心的。
陆年深见人拉到面前,动作轻柔的将她眼角那几缕碍人的乌发挽到耳后,露出泛着涟漪又略带懵懂的双眸。
他心生怜意,缓缓在她的眼角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般,未等人反应过来他便已抽离。
冷淡的檀香丝丝缕缕的钻入虞歌的鼻息之间,她想屏住呼吸又妄想获取更多,矛盾的情绪如同她此刻冷热交加的脸,以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
陆年深的指尖掠过她的脸颊,“我都这么主动了,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我……你……”虞歌第一次感觉自己词汇量匮乏。
她尴尬的绞着冰凉的手指,“先回去吧。”
起了话头,接下来的话就顺畅多了,“你需要换衣服,会感冒。”
陆年深全身湿透了,就算是坐在车内开着暖风也于事无补,他整个人就像是刚从冰窖里搬出来似的,正不断冒冷气。
再这么坐两个小时,明天就是重感冒。
陆年深感受到她的关心,但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回哪里?你又准备丢下我吗?”
“回你家!”虞歌的双眸带着两分嗔怒的瞪他。
陆年深这才满意的点头。
工作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