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爸叫什么,您知道么?”
陈院长眉头紧锁,思索了好一会才略带歉意地开口,“这个我真没印象了。”
“没事的院长,我们再想想办法。”裴蔓看一眼阮学政,如果说是非婚生子,那么裴蓓的爸爸不一定是真的死了,很有可能是陶卿搪塞邻里邻居的说法。如若不然,二十多年前的小县城,风言风语只怕是少不了,她一个女人怕是难以立足。
“陈院长,按照这个时间,姜禾月在孤儿院带了不到一年就被我爸妈领养走了?”
“是啊。我们一群老师都觉得这小丫头好福气的很。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孤儿院一年收进来的孩子也有几十个,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女娃娃。剩下的男娃娃基本上身上都是带着病的。”
“带着病?”
“是啊,要不然就是外表有什么问题,像是唇腭裂或者手脚畸形,要不然就是脏器先天性的缺陷。不然在我们这小县城,一般都不会舍弃男娃娃。女娃娃就不同了,很多时候都是没什么毛病的,纯粹是因为她们的性别,或者家里实在孩子太多,父母想生男娃娃,又怕养不起,才将女娃娃放到孤儿院门口来。有好心人来领养,多半也是会优先考虑健全的男娃娃,女娃娃被成功领养的例子也有,但不多,你姐姐就是其中一个。”
裴蔓想起自小父母的宠爱,笑容更温柔了些,“是,我的父母对男女没有什么执念。”
“是啊。凭良心讲,当时我们几个老师还是蛮惊讶的,毕竟你父亲到院里来,一眼就看重了姜禾月,倒是没有什么犹豫的。”
“我爸?”裴蔓闻言秀眉微蹙,“我爸是一个人来的?”
“对啊,当时我们也问他了。你父亲提到你妈妈身体不好,所以他就单独来办这事。因为很多好心人都会先问问男娃娃嘛,我们当时也问了他。他说不,夫妻两都喜欢女儿,但是结婚两年都没有孩子,就想着先领养一个。其实这样的想法也常见,以前很多夫妻生不出来孩子,也有先领养一个,沾沾喜气,之后不久就怀上自己的宝宝了。”
陈院长抿了口茶才继续道,“只不过,我们对你父亲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的那个房间里有好几个娃娃,几个大一点的孩子玩在一起,姜禾月呢年纪小一些,可能也有点害怕吧,就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面玩一个玩偶,我们进门的时候她都没有抬头。可能是上天的缘分吧,你父亲从进门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见到她就说要办领养手续了。”
“姜禾月呢?她愿意和我爸爸走吗?”
“刚开始还哭来着,要不是我们说有缘分呢,你父亲抱着哄了一会儿她就不哭了,手里拽着玩偶乖巧地趴在你父亲的怀里。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我们办了领养手续,你父亲带着她离开了江河县。”
裴蔓一直以为领养裴蓓是父母两个人一起做的决定,听了陈院长的版本,她只觉得脑子里的那根弦在慢慢地绷紧。
两人谢过了陈院长,直奔惠民街。
二十几年过去了,即使房子还没有拆迁,也不知道陶家邻居还在不在那里住了。
他们试探性的敲门,只是毫不意外的,好久都没有人应门。
阮学政扫了眼来时的小巷子,又观察了下邻居的窗台,这里窗明几净,和小巷子的肮脏形成鲜明对比。里面肯定是有人住的。
果不其然,身后有人有人说话,“你们找谁?”
两人扭头看,光头的中年男子嘴里叼着半根烟,手上还提着买菜的兜,旁边站了个阿姨,正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们。
听他们说明了来意,大叔将她们请进了家。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是第一个找过来地人。不容易啊。”
“是的,我们已经去过孤儿院了,也没有什么线索。您知道,陶卿地丈夫叫什么名字吗?”
阿姨端了两杯水走出来,闻言轻嗤一声,“哪有什么丈夫啊,她就是未婚生子!你扯我干嘛!”瞪了丈夫一眼,阿姨接着道,“她们娘儿俩搬来地时候,陶月大概就几个月吧,还是抱在手里的。我问她,她就说丈夫死掉了,夫家容不下她,只好自己带着小孩生活。大概过了几个月还是一年吧,有个男的找了过来,我还撞见过!那人高高瘦瘦的,蛮有书卷气的。反正跟我们不一样,我听见他逗陶月喊他爸爸。”
“他叫什么?”
“名字不知道。陶卿也没介绍,我只是听见过几次她喊他二哥。”
“二哥?”
“可不是嘛,一开始又说她男人死了,突然冒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