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警察,阮学政接了一个电话。
裴蔓自电话响起就立马抬头看着他。
他听着那端讲了些什么,挂了电话在她对面坐下来。
“保镖拿着你给的照片刚去惠民街找了陶卿的邻居,虽然过去了几十年,那个阿姨一眼认出来你爸爸就是当年那个男人。”
已经有所预料,裴蔓的脸上平静如水。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些事情怎么让她妈妈知道。或者是说,怎么样使伤害减到最小。
“你打算怎么办?”
裴蔓早把鞋子踢掉了,抱膝窝在沙发里。大概是因为不是真皮沙发,空调没有开得很足,这里只有布艺沙发让她觉得自己脑袋发涨,额头上铺满了细密的汗珠。
怎么办?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怎样和我妈妈讲,我还没有想清楚。但这样的事情,她应该有知情权,而不是几十年了仍然被蒙在鼓里。”
“行。你拿定了主意就可以。”
阮学政很认同,被枕边人和领养的孩子骗,如果还被亲女儿以为了她好的名义欺瞒,设身处地想,再好性子的人估计也得发疯。
裴蔓的眼角红红,“你陪我喝酒吧!我睡不着,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事!”
阮学政看着她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
喝就喝吧,他在旁边她也翻不出什么浪。
喝点酒,睡过去也好。
“只能喝一点。”
“好!”
只是这人人菜瘾又大,两杯威士忌下肚已经有点昏昏沉沉。
她迷糊了不是乖乖地坐着,而是摇摇晃晃地站在沙发上朝他笑。
他伸手在两侧护着。
“站稳。小心!”
越喊,她就越起劲,亮晶晶的一双眼像是在挑衅。
一脚踏出来,她身子就要往下倒,他忙一步上前护着,女人一下子扑了个满怀。
这小东西还在笑呵呵,“起飞啦!”
阮学政颇有些无奈又觉得这场面很熟悉,当时在J国,她就是这样撞进他的怀里。
像一头莽撞的幼鹿。
坐怀不乱很难,特别是此刻怀里有如玉美人。
男人将八爪鱼一样巴在他身上乱动的人摁住。
大约是有了酒精的加成,裴蔓的力气和胆气都增加不少,从他的怀里抬头,一双圆溜溜的美目瞅着他,眼里水光潋滟,红唇微嘟似是有些不快,“我就要抱嘛。”
她的视线在他脸色凝了两秒,忽然歪头一笑,凑近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皮肤上,带着一丝淡淡的酒香。
那片蜜色的皮肤瞬间泛起红晕,上面似乎还起了小点点,裴蔓轻咬着下唇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抬头朝他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它变红了耶!”
忍了又忍,终于在裴蔓想要扯他的扣子的时候,伸手给她光洁的额头弹了一下。
“痛!”
裴蔓惊呼出声,妍丽的五官因为疼痛皱起个小包子,嘟着嘴抱怨。
“你还知道痛!”
阮学政左手摁着怀里人,右手揉了揉太阳穴,顺带瞥了眼身下的鼓起,他才疼好么!
裴蔓摸了摸额头,反应过来,刚才那一下声音挺大的,倒是也没有很疼嘛!
她开始还扁着嘴,很快就笑了开来。昏暗的灯光下,她傻乎乎地咧着嘴,露出白皙精致的贝齿,以及两侧一双精致的小梨涡。
小小的在唇侧,他几乎忍不住要俯身亲上去。
他想起来那个夜晚,女孩在他身下极力忍耐,小声啜泣喊着疼的模样。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在阮学政将要吻上她的上一秒,裴蔓像是终于支撑不住脑袋的重量,将头抵在他的肩窝处。
口鼻呼出的气息灼热还带着淡淡的酒香,只是呼吸声已经平稳下来,似乎是睡着了。
阮学政咬着后槽牙低头瞧她半晌,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
“等着,下次弄死你!”
明明说着狠话,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浓郁的欲念和几分将要溢出来的缱绻。
只是怀里的小女人一无所觉,兀自睡得香甜。
......
从江河县回来后几日,肖姨喊住了刚到家的裴蔓。
“今天有份文件是寄给蓓蓓的,文件到的时候你们都不在家,我就代签了。你转交给你姐姐吧。”
肖姨看不懂文件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