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无精打采地坐在铜镜面前,任由菖蒲给她盘发。
“昨天晚上外面为什么那么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沈婳打着哈欠,不知道为什么,后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很吵的样子,她就一直睡不着觉,导致她今天早上精神才会这么差。
菖蒲也听见了,“奴婢昨晚也听见了,听人说好像是陈常在宫里的床,昨天晚上塌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欣常在那边也请了太医。”
“这床确实不太结实,还没咱宫里的床舒服,硬得很,硌得我骨头疼。”
“那奴婢今晚再给您多铺一层褥子吧。”
“行。”
刚梳洗完沈婳打扫院子的顺子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带了个消息,沈婳听着那个消息眼神犹疑不定,“你确定刚才福喜过来告诉你,说让我一会儿去荷花池旁边晃悠晃悠?”
顺才也纳闷,“不是福公公,是福公公手下的小安子,他过来传的话,他说得很快,奴才也没问清,他就走了。”
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福喜给她透露池清晏的行踪干嘛?
这主仆二人搞什么呢?
什么小情趣,又扯到自己。
“不去,你也当不知道。”沈婳摆了摆手,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去。
巴不得离池清晏远一点,又怎么会凑上去呢。
而且今天她右眼皮跳得厉害,说明准没好事。
“小主,那是福公公,陛下身边的人,您就这么不去的话会不会太好啊?”
沈婳喝了口茶,醒醒神,“那就不去荷花池,咱们绕着转一下,来这么多天了我也的确没出过门,是该好好转转。”
“到时候问起来就说我不知道路,也不会有什么的。”
既然池清晏在荷花池那边,看来其他地方应该是没有了,也正好方便她四处转转,不用担心遇上他。
……
另一边,福喜守在紫宸殿外,紧张兮兮的,看着终于回来的小安子,着急迎了上去。
“怎么样啊?给沈小主把消息带到了吗?”
“您就放心吧,师傅,都带到了,适合沈小主身边的顺才说的,估计一会儿沈小主就会来荷花池这边了。”
“那就行,这事没让别人看见吧?”
“没有没有。”
福喜脸上的乌云终于散了点,这么多天了,他眼见着池清晏日渐消瘦,脾气也越来越不好。
这心里着急得很,太后那边也是天天问问,再也不想点招,真是没办法了。
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沈贵人了。
拜托了,我的神。
“那行,我这就进去。”
福喜甩了甩浮尘,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正殿的门,端着茶走了进去。
殿内时不时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池清晏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书案后,听见门口的动静,他也没抬头。
直到福喜走到旁边。
“换茶。”他淡淡道。
热茶倒上,池清晏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手里的奏折,放到嘴边,轻轻尝了一口。
他顿了下,终于抬了头,“这是荷花茶?”
福喜笑着,“回陛下的话,正是荷花茶奴才听您前两天说闷,今日便让底下的人换了这荷花茶上来,就是紫宸殿门口的那片荷花池,最近开得正好。”
池清晏放下奏折端起茶又喝了一口,回味甘甜。
听见福喜这么说,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六月多了,朕今年还没赏过荷花。”
“陛下国事繁忙,也当保重身体。不过这荷花池就在紫宸殿外,几十步远的地方,陛下若是想去,不妨可以瞧瞧,奴才听人说这荷花还是先帝在时种下的,远远望过去可喜人了。”
池清晏突然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福喜一喜,忙跟了上去。
“备……”
“不必,朕走一走。”
“是……”
荷花池就在紫宸殿的旁边,池塘边的一些荷花已经凋谢,但中央的那片荷花开得确实艳丽。
福喜一路上都在四处张望着沈婳的身影,生怕错过。
瞅准时机,他拉了一把身边的小安子,“你确定你把话给沈贵人带到了吗?这怎么没看见人来啊?你是不是带错了?”
小安子也有些急,“师傅,保证我真的给沈贵人身边的奴才说得好好的,还报上了您的名字,那沈贵人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