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池清晏心底那股熟悉的恶寒又出来了,这下连赏荷花的心情是一点都没有了。
“走吧。”
福喜因为他的话还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一转头的功夫,见池清晏要走,登时有点急了,怎么能走?沈小主还没有来。
“陛下,您这就回去了吗?”
“嗯?你有话要说?”
“奴才,奴才是觉得这池荷花这么好看,陛下就不想多看看?或者找一个人陪您一起看?”
池清晏蹙眉,“福喜,你今天是不是有事瞒着朕?”
福喜立马低头,“奴才不敢。”
见他不说,池清晏看着他,捻了捻手上的串珠转身朝紫宸殿的方向走。
福喜不敢吱声,但是心里琢磨着这次是泡汤了。
正发愁着,才发现池清晏走的方向好像也不是紫宸殿,倒像是春鲤湖。
“陛下,要给您备撵吗?”
池清晏步子一顿,语气有些冲,“福喜你今个真的很讨厌,朕就是四处转转,别瞎想。”
“是。”
福喜笑得见牙不见眼,他一点也不瞎想,陛下肯定是看荷花看得累了想要去喂喂鱼,才不是去看清河阁的沈贵人的。
从荷花池朝春鲤湖过去,远远的就看见那湖边摆了一排小马扎,整整齐齐的。
“那是在做什么?”池清晏眯眼,站在树荫底下。
没有走的太近,因为看到好像那个附近还有望风的人。
福喜也不太清楚,“陛下,要不奴才上去问问?”
池清晏刚要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又抬起手制止,“别急,再看一会儿。”
他总觉得这件事和沈婳有点关系。
没等一会儿,就看见从旁边宫道窜出来三个包的严严实实的人,看身形应该是女子,猫着腰,还有配合的朝马扎这边摸过来。
“陛下,那个高点的奴才看着怎么像是欣常在?”
池清晏不语,但是视线却紧紧盯在走在最后的那个人身上,比起其他两个人她的身材要娇小的多。
很熟悉。
尤其是她吐槽的声音,更加熟悉了。
【我这心里怎么直发毛?】
沈婳摸了摸头上的帷帽,四周看了看,总觉得好像有人盯着她一样。
打头阵的欣常在已经借着石头的遮掩坐到了小马扎上,回头看向其他两人,“你那个消息准不准确,这湖里当真有你说的那个虫子?”
陈常在扯了一把自己头上的布,拉着沈婳跑到了她旁边坐下,“能有假吗?晋国使者今早上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说是这个是什么稀有的给咱们观赏,皇后娘娘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给放这湖里了,我亲耳听到的。”
沈婳蹙眉,直接将头上掩耳盗铃的帽子一把取了下来,满头黑线,“你们说得一切都弄好了就是这样?”
“这马扎,帽子,放风的人,是真的不知道咱们跑来的干的是什么事情吗?”
时间往回拨一点,沈婳本来带着人绕着这个园子散步,结果不知道这两个人突然跑了过来,一人一边架着她就往这边跑。
好在沈婳认出了她们两个,把打出去的掌收了回来,不然她们两个定不能好过。
陈常在见沈婳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连忙撇清楚关系,“这个小马扎不是我弄得,都是欣姐姐弄得。”
欣常在就这么被卖了,她也不生气,反手就拉她下水,“这个放风的人,还有这个帽子都是她弄得,可不是我。”
两人推了半天的锅,最后还是陈常在将所有事情扛了下来,“但是我其实早都打听清楚了,因为晋国使者这个事情,咱这边的侍卫都调去前面了,这块儿没人巡逻,不用那么担心的。”
陈常在指了指周围,“不信你看,咱们这块,我放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人来看。”
沈婳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说谁心大。
“你别叹气啊,我还指望你教我把那虫子抓上来呢,打听了一遍,那个好像在他们那儿叫什么虾,反正是个没见过的品种,不过凭我敏锐的直觉来说,做东西一定很好吃。”陈常在语气难得严肃了点。
“再怎么样,咱们也不能白天来干这事儿吧,等晚上再说不行吗?”
“不行不行,我急得很,吃不上我直接难受的想死。”
“……”沈婳一噎,是真没想到有人比她还对吃有这么大的执念。
一直没开口的欣常在突然眼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