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秦澜坐在楼顶上,托着脸,看着远处,落霞孤鹜齐飞,当真美得不可方物。
明日就是萧慎的寿宴了,不知到时候,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
也不知,萧淮安,如今怎么样了?
寿宴在午时过后就开始准备了,萧子文一直在宫里,四处忙着,生怕出一丁点差错。
如今萧子苏是翻不了身了,他可不得趁着这样的大事,多多做些,好名正言顺的坐上太子之位。
如今萧慎年纪大了,该是时候立太子了。
到时候他入主东宫,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呢!
时辰一到,萧慎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轿撵上,由八人抬着,缓缓到了重华殿。
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已经到齐,见到他后,纷纷起身叩拜,“皇上万岁万万岁,臣等恭祝皇上万寿无疆,福寿绵长。”
萧慎由李兰海扶着下了轿撵,朝前走了几步,和妃和舒妃也都跟了上来,站在他的身后。
萧子文快步迎了上来,说了许多祝福的话,逗得萧慎笑了起来。
坐定后,萧慎大手一挥,吩咐宴席开始。
丝竹声缓缓乘风传来,舞姬鱼贯而入,伴随着鼓点,低眉婉转。
秦澜坐在屋顶上,眸子始终盯着皇城看。
金碧辉煌的皇宫,巍峨的城墙,那是多少人梦寐的地方,如今,怕是要不太平了。
很快,西南角的宫殿内,燃起了火光,渐渐地,映红了天。
巡检司的人马匆匆从她铺子前经过,眼瞧着这火烧成了片。
齐楚然这办事效率,当真是不错。
“肃王府有动静了。”
齐楚然撅着屁股,费劲巴拉地爬了上来,拍了拍手,喜滋滋地笑道。
许多年没有做过这些事了,如今瞧着那边红彤彤的天,真是有些刺激。
“多少人?”
秦澜抱着膝盖,静静地扭头看着那边。
“约莫着百十口。”齐楚然一本正经的掰了掰手指头,说道。
秦澜扭头,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百十口能成什么事呢!
“你方才点的时候,没伤着人吧!”
火势越来越大,黑烟滚滚,他们坐在这,都能闻着了。
“你是不知道,这皇城的守卫,我等了好久,才点的。”
齐楚然一副啧啧称奇的模样。
夜晚楼高风急,秦澜坐了一会,竟觉得有些冷,她裹了裹衣裳,刚想走,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问道,“霖王,可去寿宴了?”
“霖王这几日都病着,近几日都没怎么出门。”
“病着?”秦澜刚起了身,又坐下,仍旧装作很随意似的。
齐楚然看了她好几眼,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哭还是笑,抿了抿唇角,竟还有些苦涩,“前日有人过去找,门口侍卫是这样说的。”
“哦,挺冷的,下去吧!”秦澜淡淡的说了一句,裹着衣裳,爬了下去。
刚回屋,窗边便响过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紧凑却又嘈杂。
秦澜勾了勾唇,和衣躺下,缓缓阖上了眼,没一会的功夫,竟真的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踩着漫山遍野的尸身,一步一个血印的朝山顶走,白色的衣裙上沾满了血迹,她却浑然不知,只一个劲地朝山顶走。
仿佛那上面有宝藏一样。
皇城内,好不容易灭了火,萧子文不想惊动萧慎,赶忙吩咐人处理,自己往重华殿走。
幸亏今日寿宴是在殿里,若是在河清池这边,恐怕也遮掩不了。
刚走了没几步,西城门突然被人打开,一队人马捏着刀冲了进来,见人就砍,横冲直撞。
很快,东南北三个城门,都陆陆续续被人攻破。
萧子文眼瞧着杀过来的人,顿时慌了神,看眼前,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他只得赶忙朝重华殿跑去。
身后喊打喊杀声逐渐清晰可见。
重华殿内,仍旧是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萧慎高坐龙椅之上,捏着酒杯,迷糊着眼,听着底下人的恭维,颇为受用。
“父皇,父皇。”
萧子文踉跄着跑了进来,神色惊慌,“父皇,有人打进来了。”
“什么有人打进来了?”
萧慎瞧着他那副样子,顿时有些不悦,摔了杯子,冷声道。
“方才西边宫宇走水,儿臣过去吩咐人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