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苏这边的人得了命令,一拥而上,御林军到底人少,很快就被打退。
和妃焦急地扯着萧慎,从一侧的门跑了出去,萧子文始终捏着剑,护在他们身后。
萧子苏如今背水一战,又岂能让他们跑掉,带着人径直踹了门,冲了过去。
门是连着后面的,走上一会,便是后花园。
眼瞧着萧子苏就要追上来,萧子文捏着剑,刚要上前,身前突然多了许多的御林军,开始与萧子苏缠斗。
萧子苏捏着刀,劈开了一条血路,直奔萧慎砍了过去。
今日无论如何,萧慎必须得死,只要他死了,事情就都好办了。
可萧子文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子苏得逞,抬剑迎了上去。
渐渐地,御林军越来越多,萧子苏被一脚踹到了一边,不敢置信地看着如泉水般涌来的人。
明明母后说,御林军不过几十人。
眼看着败局已定,萧子苏还想最后再为自己搏一次,霎时滚到一边,捏起掉落在地上的弓箭,拉弓射向萧慎。
危急关头,和妃慌忙地扯开了萧慎,箭径直没入了她的肩膀。
萧子文黑眸一厉,抬剑刺向萧子苏,当胸一剑,面前的人死的凄惨。
萧子苏一死,原本还拥护着他的人,顿时如潮水般褪去,就像训练有素的人似的,不一会的功夫,便消失在宫墙外了。
留下的寥寥几人,都是效忠萧子苏的,见大势已去,也纷纷抹了脖子。
过了好半晌,萧慎才回过神,望着怀里受伤的女人,高声喊道,“太医,太医。”
第二日一早,万京城满大街的人,都在议论着昨夜皇城内的厮杀。
“要我说啊,那肃王敢叛乱,活该被杀。”
“谁说不是,这位肃王爷啊,从小被娇养出来的,遇到点事,就受不住了。”
秦澜拎着菜篮子,满大街逛了一圈,听着商贩百姓的话,好像并没有很高兴,反而觉得心里闷闷的。
明明一切都是按计划走,一切都很顺利,可总觉得,心口坠得紧。
就像一棵浮萍,漂泊在大海上,无依无靠。
不过,光凭借肃王府的实力,究竟是如何攻进皇城里的呢?
正走着,一队官差从柳府出来,柳云琪被一左一右架着,拖了出来。
柳泽松跟在后面,还想跟办事的官差说上几句,讨讨关系,谁知那人也是一脸为难,“这可是谋逆,尚书大人,下官也是没法子。”
“是是是,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她娇弱得很,怎么可能掺杂到逆王一案上。”
“您家女儿可是逆王正妃,前几日您得意洋洋地同我说的呀,这事,定是要严办的,下官也没办法。”
那人摇了摇头,招了招手,带着人匆匆走了。
柳泽松咬了咬牙,刚准备回府,余光中却瞥见了站在一角的秦澜。
街边的茶馆里,柳泽松看着仿佛又变了些的秦澜,脸上终于是多了一丝笑意,“你如今混得风生水起了,听闻都有脂粉铺子了。”
“是。”秦澜坐在他的对面,微微颔首。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柳泽松抬着眼皮,缓缓地开口问道。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尚书大人太抬举我了。”
秦澜不用想,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不想管。
彻骨的疼痛仿佛又在全身蔓延,当日林青母女险些将她打死,她还没大度到去救一个要杀自己的人。
“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了。”
秦澜起身,福了一礼,拎着菜篮子走了出去。
萧子苏被刺死,皇后汪静仪被废黜,幽闭冷宫,连带着汪家都被牵连,一下子落败了。
偌大的家族,说没就没了。
秦澜整日里拎着菜篮子,四处听一圈,越听到后面,心口越沉。
这一日刚准备回去,却在巷子口被人扯进了马车里。
“王爷。”
好几日不见,萧淮安竟又清瘦了许多。
萧淮安垂眸,瞧了一眼她怀里的菜篮子,顿了顿,淡淡地开口,“王府的厨娘病了,正好你今日买了菜,先回王府吧!”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外头苏和听的。
“王爷的王府,只有一个厨娘?”
秦澜别过头,抱着自己的菜篮子,垂眸数着里面的青菜萝卜。